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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蓋殿裡,秦牧一番話說得不帶一絲火氣,殿上諸位大臣卻似於無聲處聽驚雷,背上冷汗直流,透體生寒。。 更新好快。
秦牧說完,拿起擦拭過的巨闕劍迎光照了照,劍身一道金龍宛若游龍,吞吐不定。
就在這個時候,殿外傳來通報之聲:“夜不收都指揮使求見陛下!”
“讓他進來吧!”
黃連山帶著張吉匆匆進來,入殿便遠遠跪倒在地:“啟奏陛下,太子殿下在江‘陰’遇刺.......”
“什麼?!”
包括秦牧在內,華蓋殿裡所有的人頓時都站了起來,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打斷了黃連山的話。
“快說,太子怎麼樣了?”
黃連山冷汗直冒,連忙一口氣說道:“啟稟陛下,幸得韓公公救駕及時,太子被韓公公撞下馬車,避開了刺客的匕首,只是太子摔下車時受了傷。萬幸的是傷勢不算嚴重,將養些日子應該就能康復。韓公公被匕首刺傷肩頭,無生命之危。刺客當場自盡,其中一名刺客經夜不收辨認,為江寧縣林家村人,名叫林大,此人本是草莽中人,但半年前回家以打柴為生,而且......”
“而且什麼?”秦牧的聲音一片冰冷,如同從冰縫裡擠出來一樣。
黃連山心頭劇顫,低著頭答道:“啟稟陛下,刺客林大這半年來隔三岔五就給鄂國公府上送柴火,目前微臣正在追查此人,相信很快就會有進一步的詳情.....”
殿中的大臣聽說太子沒有生命危險,均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心中的壓力並沒有減弱多少,刺殺太子,這可是捅破天的大案。這其中會有多少人將被牽扯進去,誰也不知道。
再看看皇帝手上那把寒光吞吐不定的寶劍,一時間,人人自危,冷汗涔涔。
路振飛不等秦牧發話。搶先一步說道:“陛下,行刺太子,乃謀逆大案。臣以為當立即讓刑部偕同都察院一起全力調查此案,儘早把主謀緝拿歸案。”
楊廷麟則急聲說道:“陛下。太子乃國之儲君。目前情況不明,繼續滯留江‘陰’實為不妥。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調派‘精’幹人馬趕往江‘陰’,儘快接回太子,也好讓太醫加以救治。”
“陛下........”
“爾等都給朕住嘴!”秦牧冷喝一聲,大聲下令道。“來人!傳朕旨意,命衛國公劉猛立即率軍封鎖南京十三‘門’,東西南北各開一‘門’,所有進出人等都要嚴加盤查。”
“喏!”
“黃連山!”
“臣........臣在!”黃連山全身汗溼,伏在地上不敢稍動,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
“三天!朕給你三天時間,若能查清幕後主謀,朕可以對你從輕發落;三天之後,若查不出幕後主謀,休怪朕無情!”
“臣。領旨!”
黃連山剛剛應完,外頭有小太監匆匆奔進來,伏地拜道:“陛下,承天‘門’外有數千士子來請願,要陛下取消學官和朝中各部官員進行數理化考核.......”
秦牧對讀書人一向比較尊重,從來不以言語加罪,這使得大秦風氣大開,各種言論得到了充分的表達。但也正因為這樣,讀書人的膽子越來越大,短短几年時間。來叩闕上書的已經有三次之多。
這回秦牧剛好在氣頭上,可就沒那麼客氣了,他聽了立即沉喝道:“命皇宮禁衛立即把為首之人押進大牢,餘者驅散。若再有膽敢鬧事者。視為行刺太子的同黨......”
路振飛聽到這,大驚,連忙叫道:“陛下!”
路振飛想要阻止,但秦牧冷冷地蹦出三個字“殺無赦!”
路振飛等人心頭寒氣直冒,皇帝一向寬仁,這次竟然對讀書人也頒下“殺無赦”的旨意。可見他心中是何等的盛怒。
“陛下,行刺太子,固然是謀逆大罪,但和士子請願應無關係,陛下.......”
“應無關係?你怎麼知道應無關係?”
“這.........”
這下就連路振飛也不敢多說了。太子遇刺,這是驚天的大事。縱觀歷朝,一旦出現這樣的事,無不是牽連無數,大批的人頭滾滾落地。
路振飛自己能不能安然度過這場政治風暴都還不知道,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天空中還是‘陰’沉沉的,濛濛的雨幕橫斜‘交’織著,整個南京城籠罩著重重的‘陰’鬱之氣,凝而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