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寒酸,只不過從這門口的佈置上看,倒還有幾分特別之處——這茶樓的門口之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
“俗人莫入”
杜維看見這麼一行字,不由得笑了笑,推門走了進去。
這小樓裡,樓下空無一人,只有一條看上去頗有幾分破舊的木質樓梯往上。 先前地那個人。 想來已經上去了。 杜維沒有猶豫,也順著樓梯一路上來。 到了樓上,卻看見面前是一塊屏風。 杜維轉過屏風,就看見這樓上的樣子。
二樓是一個小廳,四面都是窗戶,不過此刻只有面朝大運河的那一邊窗戶大開。 凌晨的絲絲寒風吹了進來,使得房子裡還是很冷的。
在臨窗的地方。 一個人背對著杜維,坐在窗邊。 面前放著一隻銀壺,兩隻小杯。 這人從背影上看,頗有幾分蒼老,脊樑彷彿也挺不直了,身子就這麼縮在椅子裡。 房間裡明明這麼冷,他卻不關窗戶,任憑寒風這麼吹著。 只是身上批了一條厚厚的毛毯。
那個領杜維前來地灰衣人,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這人地身後,垂手而立,彷彿一尊塑像一般。
杜維長長嘆了口氣,然後看著那個人的背影笑道:“臨河眺望,這早晨的風景雖然好,但現在的天氣卻也太冷了一些——您倒是好興致啊,這麼一早就請我來小酌嗎?”
說完。 他哈哈一笑,走上了兩步。 這個人也不回頭,只是蒼老的聲音傳來:“公爵大人繁忙,如果不挑這個時候請您,恐怕您也沒空呢。 ”
杜維緩緩走了上去,口中卻道:“客氣客氣!如果是您邀請。 無論任何時候,我就算擠也要擠出時間來的,何必讓您手下的這位高手還跑一趟呢?嗯……剛才倒是讓我很詫異呢,什麼時候,這‘冰霜鬥氣’已經變得這麼不值錢了?隨便一個半夜攔住我去路地人,都是隨隨便便的使用出來。 恐怕也就是您這樣的人,才能教出這種高手徒弟吧。 ”
這人淡淡一笑:“他可不是我的徒弟,只是我身邊的一個貼心人而已。 ”
杜維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這人面前的椅子上,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銀壺和一個空杯。 自己倒了一杯。 抿了一口,然後皺眉道:“這可讓我猜錯啦。 臨河而坐,這麼冷的天氣,最好是喝上一壺熱酒,正是很風雅的事情。 可您這樣大有身份的人,卻怎麼只喝水呢?這也太過寡淡無味了吧?”
這人眉毛一挑,微微笑道:“公爵大人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麼……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我的心已經寒了幾十年了,喝水才正符合我這樣地寒心人。 ”
說著,他抬起枯瘦蒼老的手,指著敞開的窗戶,笑道:“公爵大人請看,這裡風雖大雖寒,對旁人來說是苦寒難耐,對於我來說……這種寒風襲體的感覺,卻反而是一種懷念啊……”
杜維微微一笑,迎著寒風深深的吸了口氣,那清冷的空氣嗅進肺了,有一種凍徹心肺的痛快,隨後他哈哈一笑:“懷念麼?嗯,您是在懷念大雪山上的寒冷吧?藍海先生。 ”
藍海沒有笑,蒼老的臉龐卻彷彿陷入了沉思,過了良久,他明亮的眼睛裡,才閃過了一絲無奈:“杜維,你說地不錯,我地確是懷念大雪山。 那裡雖然冰天雪地,但是在那裡,我的心是暖地。 而帝都雖暖,可我的心卻是寒的。 ”
杜維颯然一笑:“既然這樣,我這個暖心人,就陪您喝一杯寒心水吧!”
他把杯裡的涼水一口喝掉,然後長長出了口氣,苦笑道:“我從來沒想到過,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喝下這麼一杯冰水,居然是這麼痛快的感覺。 ”
藍海咳嗽了兩聲,他身後的那個灰衣僕人立刻就一臉關切的看著他,藍海卻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只是把身上的毯子裹緊了一些,他的神色有些虛弱,看著杜維,笑道:“公爵大人,您帶走了我的八十徒兒,回到帝都來,也不來和我見個面,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吧。 ”
杜維目光一閃,笑道:“藍海先生,當初您給我那八十個徒弟,用意未必就單純。 當然,我自然感念你的幫助,不過……見你之前,我總要想明白一件事情吧。 ”
“什麼事情?”
杜維放下了手裡的杯子,盯著藍海,然後一字一字緩緩道:“再見之時,你我是敵,還是友?”
話音剛落,房間裡已是一片肅然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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