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周圍,那種黑濛濛的夜色,彷彿就清晰了很多,看上去也不那麼模糊了,他的面目也終於一點一點清晰了出來。
這人一張瘦瘦的臉龐,下巴尖尖,相貌儼然就有幾分尖嘴猴腮的樣子。 如果常人生了這樣的一副容貌,多少就會讓人覺得有些猥瑣。 可偏偏這人,雖然長成這樣,眉宇之間卻一股肅然,讓人實在無法對他醜陋的容貌生出半分鄙意,反而隱隱的有些讓人敬畏。
這人的眸子很亮,目光射在杜維的身上,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抬起左臂,伸出了藏在袖子裡的左手,手指輕輕一彈,指尖立刻就幻化出了一片銀白色的冰凍寒氣來,遠遠的,他就彷彿變魔術一樣的,指尖之上飛快的就凝聚出了一團白色的光芒,光芒之中,無數細微的冰稜飛舞……
杜維一看他這麼一手,頓時就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嗯,我知道你的主人是誰了。 嗯……既然是他來請我。 為什麼還要半夜三更在這裡攔路?以令主人地身份,你大白天的去公爵府裡見我就可以了吧。 ”
這人彷彿笑了笑,只是這次笑聲裡,就多了一絲嘲弄:“公爵大人繁忙得很,主人說了,您這次回來,恐怕未必就肯來見面了。 否則的話。 主人幫了您那麼大的一個忙,可是這次您回到帝都已經兩天了。 非但沒有來見,也沒有派人送來一個訊息,實在讓人失望的很。 ”
面對這樣的人,這樣的語氣,杜維手下地侍衛都露出怒色來。 以杜維現在的身份,誰敢對他用這樣譏誚嘲弄地語氣說話?
杜維卻彷彿對這人很客氣:“嗯,你說的沒錯。 是我失禮了。 我這就隨你去見你的主人。 ”
說完,也不顧部下的反對,杜維讓手下這些人先自己回公爵府去,嚴令他們不許跟隨,然後一個人自顧自走上了幾步,笑道:“你的主人在哪裡?這就帶我去吧。 ”
這人哼哼笑了兩聲,也不多說話,轉身就朝著街道的另外一頭走去。
杜維抬步跟在後面。 身後的侍衛正要追上,遠遠地杜維就喝道:“誰也不許跟著!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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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時候,帝都的長街之上,前面一個灰衣僕人雙手負在身後,施施然而行。 後面,一身華服的杜維。 卻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之間隱隱保持了大約十米的距離。 杜維幾次加快了腳步,可前面的這個傢伙彷彿有意保持距離,杜維快他也快,杜維慢他也慢,始終就保持這麼微妙的十米距離。
杜維心中斷定,這個傢伙絕對是有特殊地本事,看他行走的時候,身子快捷,隱然的就帶著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大概是一種特殊的武技體術。 加上他剛才手裡展示的那種寒氣。 更加確定了杜維地猜測。
兩人都是身懷奇術的人,就這麼一路往前。 速度卻很快。 不到天亮的時候,就已經從城東走到了城西,然後又是一路往北……
這人彷彿對帝都裡治安署士兵夜晚巡邏的路線極為熟悉,走在前面忽左忽右,一路之上,盡數避開了治安署的巡邏士兵,沒有任何人打攪兩人。
最後,終於來到了帝都城北的瀾滄運河的河畔。
瀾滄運河的這一段,正是帝都城內的最大的碼頭。 當年杜維地父親雷蒙伯爵從南洋凱旋迴來地時候,盛大的儀式也是在這裡進行地。
夜色之中,這帝都內巨大的雄港,在夜幕的輪廓之中,彷彿一隻沉睡的巨獸一樣,幾條專門修建出來的,足以停泊海神級大船的碼頭,延伸到了運河的河道之上。
就在這帝都內巨港的兩頭,沿著大運河的河畔,卻衍生出了一片一片的繁華之地來,尤其是上游這一頭,有不少商家在這裡開設了茶樓酒樓,這樣河畔之旁,登樓遠眺,帝都的城景和大運河之上點點帆影盡收眼底,同時品嚐美酒佳餚,實在是一種很風雅的享受。 所以這裡,也算是帝都裡很是聞名的一個地方。
只是在現在黎明時分,遠遠的,巨港之上,還算安靜,只有一些停泊在這裡的船上,有點點燈火。 而港口上也有一些早起的辛苦的工人開始了勞作。 只是都還算是安靜。
而兩邊的酒樓茶樓,則還沒有營業,街道上靜悄悄的。
杜維跟在這人的身後,一路來到這裡,卻朝著北而去,沿著大運河河畔的這條河景大道而行,最後忽然在一個拐彎的地方,這個人走到了路邊,推開了一扇門,身子一閃就已經進去了。
杜維面色冷靜,跟在後面來到這個門口,抬頭看了看,卻是一個規模極小的小茶樓。 在這條繁華大街之上,顯得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