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聽得還有人證,當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那不知人證何在?又是何人?因何可以指證王叔呢?”
“這個人證是皇莊的管事,皇室的御用商人。曾為先皇管理了京西三千頃的皇莊,為先皇的內帑,卻是增色不少!此人姓馬名德貴,又是京師有名的善人,曾得先皇接見,自身也是極為崇慕先皇!”劉瑾緩緩的把馬德貴介紹了出來,一面說,一面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安王的動靜,發現安王對於劉瑾說出馬德貴,絲毫沒有震驚,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這些事與他無關一般。
“馬德貴?竟然還得到了父皇的接見?”正德也是微微一驚,要知道弘治皇帝雖然開明,為人也是和善。但是這接見一個商人,卻還真是難得的舉動,更何況這商人還是皇室商人,皇莊的管事。
“是的!陛下!”劉瑾恭敬的說道。
“那傳他來見見朕吧!”馬德貴的履歷,也勾起了正德對這人的好奇,當即下令道。
劉瑾聞言點了點頭,喝道:“陛下有令,傳馬德貴覲見!”
這一聲傳出平臺,下面候著的錦衣衛聽得,直接立即分出一彪人馬,出宮去接馬德貴。眾多公卿這時候也是小聲的商量著剛剛羅祥所說的奇事,內行廠的人消失不見的事。要知道內行廠不但權勢滔天,而且高手不少,更深處皇宮,這百多號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
劉瑾也是在傳完令之後,拉過羅祥,湊在正德身邊,細細詢問了羅祥內行廠的情況。卻只從羅祥嘴裡聽得,內行廠大門虛掩,進去之後,沒有一個番子。無論怎麼喊叫,也是無人回應。到得書房,裡面的大部分東西也在,只是一些珍貴的字畫,一些古玩也消失了。
當然了,正德面前,羅祥肯定沒說這麼明白,只是隱晦的把一些資訊說給了劉瑾聽。劉瑾越聽越驚怒,到得最後,正好瞥見兀自老神在在的安王,心頭一動:“莫不是安王做的手腳?這老傢伙手上當有幾個可靠的人手,只是他如何派人潛入皇宮,又是如何派人把這麼多番子都弄消失,又是如何帶著寶物出宮呢?”
正待幾人思慮的時候,丘聚小聲的說道:“劉公,其實我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
“哦?”劉瑾對著這個之前頂撞自己,如今又忠實的跟隨自己的小人卻也是有些微防備,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時,而且自己想掌握權柄,離不開八虎的支援的。所以這等小人雖然可恨,卻也是得留著,做給其他幾人看。
丘聚見得劉瑾等人疑惑的看來,當即說道:“昨日梧岡公派人來豹房,說陛下不滿意我與羅祥對豹房的佈置,叫我們兩個好好的改進一下!”
“嗯?”劉瑾聞言微微一愣,看了正德一眼。
正德聞言也是滿臉詫異,說道:“我?我怎麼不滿意你們對豹房的佈置了?你們在裡面佈滿了珍禽猛獸,卻是很得我的歡心,高鳳亂說什麼啊?”
劉瑾心頭一動,隱隱抓住了一些什麼。當下正待繼續詢問的時候,一名錦衣衛在臺下高聲叫道:“啟稟陛下,馬德貴帶到!”
“來的好!”劉瑾聞言一笑,只因劉瑾在回來的路上就安排屬下去叫馬德貴入宮,好及時指正安王,此刻劉瑾狐疑的看了安王一眼,然後也不等正德說話,直接說道,“陛下有旨,宣馬德貴覲見!”
正德對劉瑾如此,也是絲毫沒有介意,只是端坐在龍椅之上,看著平臺下面。劉瑾與羅祥等人也是起身站好,分列正德左右。
不多時,馬德貴一身布衣,走了上來,上得臺來之後,直接趴在地上,說道:“罪民馬德貴,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罪民?”正德聞言一愣,旋即問道,“你何罪之有?”
“罪民私自索要安王的先帝墨寶,實是罪該萬死!今日陛下喚罪民前來,罪民便是知道了!”馬德貴頭也不抬,匍匐在地,說道。
“哦?你且說清楚!”正德問道。
“月前我得知寧夏鹽池受災,便想著我曾是寧夏人,想捐贈一些錢幫助一下家鄉的百姓,但我捐贈的錢遠遠不夠!因我和安王府孫總管是多年好友,他就勸我借出兩萬兩白銀給安王府幫助賑災,因這筆錢數目巨大,我便要求要用一件等值的寶物用來抵押。
不久,孫總管就回復我說安王府只有一件先帝墨寶物有所值,當時我也是鬼迷心竅,因崇慕先皇,便讓孫總管用這先帝墨寶做抵押,想用來瞻仰一二!
安王迫於無奈,心繫百姓,便同意了罪民的條件!
安王便差了人,把先皇的墨寶送到了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