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背山環抱面向平原,卻很遺憾是個大敞口,並一路直縉州都無絲毫天險可據。”
最後楊延宗總結:“此地有山有水民豐富庶,卻無絲毫據守可能。”
看著很不錯,但一點有點什麼事,這地兒就能直接棄了。
楊延宗漫不經心,反正就是一塊不值得他費心經營的地方。
“這樣啊?”
蘇瓷聽了半懂不懂的,跟著他指點左看右看,聽完難免有幾分失望,默了半晌:“那咱們還有其他事要辦嗎?”
“不急,下午再去。”
他摸摸她臉,感覺有點被太陽曬得燙了,給她把斗篷的薄兜帽拉起來,一扯韁繩撥轉馬頭,放馬往山下而去。
兩人先吃了午飯,午飯吃的山腳小鎮子的山珍,肉不多,但非常鮮,等填飽了肚子,又重新上馬,不過出發之前,楊延宗先去和季元昊碰頭。
季元昊也過來了,他的封地就在隔壁的瑒邑,和昌邑是連在一起的,兩人之前隨口聊過幾句,既然要來,楊延宗叫人往瑒邑侯府送了口訊,正好季元昊有空,就也一起過來了。
不過季元昊帶家眷,走的大路,不和他們一起,兩撥人馬一邊走山道遊山玩水,另一撥護著馬車徐徐前行,後者正好在今天到。
楊延宗卻先一提馬韁,往左側的原野疾馳而去,大約小半個時辰接近連線容安道的馳道,原野風颯颯,離得遠遠,蘇瓷就望見了一行車馬正逶迤繞馳道而來。
楊延宗勒住馬,停在前方一處緩坡,不多時,季元昊府中一行就到了。
“這麼快嗎?”
季元昊哈哈帶笑,迎著獵獵的風,策馬而來,上了坡,他身後的幾輛大車及馬隊紛紛尾隨,停於坡下。
季元昊也是半郊遊來的,帶了家中不少人來,任氏,季承檀,小少年季子穆,還有幾個蘇瓷不認識的、排行年紀大些的男孩都帶上一起出來長長見識。
任氏掀起車簾,笑著下車,衝楊延宗福了福身,楊延宗頷首,幾個孩子也隨手給了見面禮。
至於蘇瓷,她坐在馬背上,衝季元昊任氏方向拱了拱手,她一身修身的扎袖深紫改良胡服,出門便利,頭上兩個纂兒,嬌俏颯爽,直接抱拳作禮。
季元昊笑著看了她一眼,也抱拳還了一禮,任氏則她相視一笑,兩人經過那次失蹤意外,可以說奠基了不錯的姐妹情誼了,日常蘇瓷雖有顧忌沒有過府,但任氏來過家裡,兩人嘗著不錯的東西都會互相送給對方試試。
至於騎馬護在嫂子侄兒們身側的季承檀,他小心看了蘇瓷一眼,蘇瓷努力忽略他,裝看不見。而他看一眼恣意飛揚、被楊延宗擁著共乘一騎姿態親密的蘇瓷,趕緊垂開視線,不敢再看,怕被那個敏銳到極點的男人發現。
楊延宗倒沒留意馬車女眷那邊,畢竟盯著人家女眷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他對任氏點過頭後,旋即移開了視線,撥轉馬頭,和季元昊往西邊的小丘山望去,“走了?”
季元昊點點頭:“那就走吧。”
他掉頭,踱步回馬車,吩咐幾句,季承檀主動說護嫂子到別莊,於是就不帶他了,不過季承檀把剩下的孩子都帶上了,都不小了,是時候跟著長長見識了。
蘇瓷轉頭,望見任氏站在車轅上給季元昊整理衣領,季元昊握住她的手,叮囑幾句,她笑了起來,也柔聲囑咐幾句。午後的日頭很曬,幾個孩子已經披上薄披風了,任氏也抖開一件玄色的大斗篷,披在季元昊身上,給他繫上,又細心給他順了順繫帶。
接著,才目送他帶著孩子策馬遠去。
任氏的動作很溫柔,她仰頭看季元昊時,眼裡似有光,那是一種蘊含著似水柔情和繾綣愛意的目光。
她平時雖也溫柔,但感覺卻和此刻完全不一樣,是裝不出來的。
這看得蘇瓷有些愣神,縱馬半晌,她忍不住瞥了季元昊一眼,這個男人眉目俊偉英姿勃發,但其實季元昊才是現今社會主流的男人,雖並不在意,只重發妻任氏,但他後院人卻不少的,昔日四王賜的不能拒絕的,這些年上級部下送的贈的,還有坤國舅貢女之流的,有生了孩子留下的,也有問題攆走的,不過全都交予任氏手中。
任氏從沒讓他失望,兩人算是感情很深厚的夫妻,但季元昊這次帶來的四個孩子,除了季子穆和十二歲的次子,剩下的一個十歲左右和一個八九歲的男孩,據蘇瓷所知,都不是任氏所出的。
任氏目前就兩個孩子,但季元昊兒子女兒卻加起來得十一二個了。
“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