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調整了一下位置,開始打瞌睡了。
她快樂睡過去了,只楊延宗的唇還是抿得緊緊的。
——她才剛剛生了孩子,這一趟又跑馬又吹風,他打定主意,回去後得好好給她調養回來才行。
只是,也不知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他重重呼了口氣。
驚濤駭浪之後,平安而歸,一行快馬正急速往西去的大軍方向急趕。
西北風呼呼,他又緊緊了懷中的人,小心把斗篷那點縫隙也闔上了。
晨光微熹,朝陽徐徐升起,迎著北風,他策馬而行。
昨日驟然相見,漫天粉塵之中,她那張燦爛的笑靨定格在腦海之中。
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個畫面一輩子都不會褪色。
楊延宗深深呼吸一口氣,沁冷的空氣充斥肺部,驚濤駭浪之後,他心潮起伏,那種心坎漲得滿滿的感覺依然是那麼清晰。
——他想,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這麼一個人,沒有片刻的猶豫,義無反顧為他折返。
在遭遇親兄弟背叛刻骨銘心之後,這種慘痛和傷痛在今天卻被填滿了。
他想,人不能太貪心,這樣的人,他有一個就足夠了!
難道不是嗎?
楊延宗低頭,隔著厚厚的斗篷,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她嘟囔動了動,他輕輕拍著。
謝謝她。
他愛她!
第110章 (上)
蘇瓷睡過去了。
楊延宗掀開一點斗篷看了看她,見她面色紅潤呼吸無礙,趕緊闔上,小心調整了一下位置,他橫抱著她,吩咐阿康撕開斗篷捆紮在他背上,裹緊讓她半躺著,儘可能減少顛簸。
之後一路快馬,於日暮之時,終於望見了滾滾煙塵。
於昨日清早,位於伏牛山的京營軍演發生了一件大事。隸屬於季元昊一方的親信營部中的一員裨將,趁著演練期間對方落單,直接藉口違規者居心叵測將楊延宗這方勢力的一員校尉及其當時帶著身邊的百餘名兵丁盡數斬殺!
一石激起千層浪,楊延宗一方聞訊譁然,之後很快就演變成兵士譁變離營事件。
李盛恩等將振臂一呼:這是皇帝針對他們,這是第一次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連普通兵卒都不放過,他們難道還要留下來任人宰割嗎?!
非常迅速,在事件發生不足一刻鐘的時間,趁著頂頭諸將震驚察看的空隙,楊延宗麾下的親信營部如潮水般衝出伏牛山,直奔西面而去!
綏平大營、左衛、南北軍十三衛及京營諸部,在同一時間在各自營中大開轅門紛湧而出,先後穿過雀山道,大軍剛剛穿過,雀山隘口發生崩塌事件,直接把這條近道給堵死了。
這時候京營都指揮使杜若聲早就反應過來了,急忙使人持令急追,卻在這裡被堵住了,等兜一段遠路繞過去,前方的楊延宗諸部已經成功匯合,集結成軍了!
十數萬的大軍,馬蹄軍靴聲動如悶雷滾過,隆隆不絕,在當天夜裡成功集結的,至黎明,徹底集結完畢。
當天傍晚,楊延宗追上大軍,成功與之匯合。
他與大軍匯合成功之後,第一時間先吩咐騰一輛車出來,將蘇瓷從馬背送上車廂。
車廂不大,還有些舊,但墊得厚厚的,舒適程度比之先前那輛也不遑多讓了,蘇瓷伸伸了腰骨,舒服長長吐了一口氣,她伸手把腰腹纏得緊緊的束腹帶給解下來,還有外褲屁股下墊著的厚棉墊子。
——騎馬不得已,不過保護措施她也提前做了不少。
“這個是什麼?”
楊延宗摸摸那條又厚又寬的束腹帶,之前他其實也摸到了,看她勒得極緊,解下來可見面板被勒出了深深的紅印子,他眉心皺得很緊。
蘇瓷想了想,長話短說:“唔,這個對我好。”
他一聽,忙道:“那還要用嗎?”
“我使人端乾糧和熱水過來了,你等下吃了,要重新把它捆起來嗎?”
蘇瓷拉一把他的衣領子,仰臉湊過去親了一下:“行了,你不用管,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他這會兒哪裡是有空的,一堆要事等著他呢,蘇瓷衝他一笑:“快去吧,李盛恩他們還等著呢!”
她催促。
確實,現在是非常關鍵的時刻,就算再捨不得,現在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楊延宗看她臉色可以,低頭回親了一下,叮囑幾句,最後用力握一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