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心一震:“是!”
陳陽和趙應對視一眼,兩人抿緊唇火速去了。
季元昊眉目猙獰,不得不說,他極其敏銳,季元昊已經猜到,楊延宗這一著怕是調虎離山之計,他恨極了,只是此時此刻,只怕陳陽趙應趕回去都晚了,而擒賊先擒王,只要楊延宗一死,不管對方有千般籌謀萬般算計,都將全部落空!
季元昊切齒恨道:“傳令,急行軍急追!務必將逆渠擒殺!!!”
……
但到了這裡,想再度重新追截上楊延宗一行,就有點難度了。
對於楊延宗等人而言,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了。
大軍急追,是麻煩,但遠沒有山中難纏兇險。
畢竟大軍的話,騎兵速度是挺快的,但限制也大,人未到馬蹄聲遠遠就至了,一下子被人提前察覺了。
夜色之下,丘陵荒野,遮掩身形和行蹤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步兵就更不用說了。
楊延宗等人只要速度夠快,最後成功甩脫大軍追捕是必然的事情的。
一路飛掠,在力竭之前,一行人抵達事前備好的一個據點,拉出馬匹,翻身而上。
狂奔而出。
茫茫夜色,蹄鐵裹了稻草,零星悶響被黑暗吞沒,疾奔一夜,在天命之前,他們就徹底把追兵甩脫了。
……
鏖戰奔波一個晝夜,又累又餓,體力消耗極大,甩脫追兵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停下略略休整。
楊延宗這邊傷員很多,大家基本上就沒有不負傷的,連帶楊延宗本人也是,只不過,陣亡者卻很少,比原先預料的要少得太多了。
相較而言,季霖這邊就慘多了,損員超過三分之二,甚至連他父王留給的心腹親衛都死了足足三個,張世平李預重傷。
季霖大恨,卻又高度警惕,他和楊延宗並不是朋友,反而曾有私怨,現在沒有共同的敵人,對方很可能動手殺人。
季霖這邊一停下來,重傷員急忙包紮,但輕傷員俱捏緊兵刃,警惕盯著楊延宗那邊。
楊延宗仰頭飲盡阿照端上的粥,擲下碗,隨手一抹唇,盯了對面一眼。
他略略思忖,並未動手去殺季霖一行,反而抄起桌上的輿圖包裹,反手扔了過去。
“祝你好運。”
季霖不死,處心積慮向嶺南,不管他成功與否,都會給季元昊添大麻煩,這對楊延宗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季霖接過包裹,開啟一看,正是他此行目的所在的那另一半輿圖。
他仍對楊延宗恨得咬牙切齒,但一時又覺得值得。
他和身側的黃安幾人對視一眼,大家面露喜色,顯然都是這麼想的。
“哼!”
季霖把圖一收,背上包裹,恨恨掉頭,直接走了。
……
季霖走後,楊延宗也沒有多留,等大家都包裹好傷口之後,他旋即下令:“走!”
他扶起身側的蘇瓷,託著她的腰往上一送,小心將她送上馬背,接著才翻身而上。
一行人快馬望西而去。
蘇瓷一夜沒睡,不過精神頭卻挺好的,剛才楊延宗和季霖對話的時候,她嘴上沒空,所以就沒吭過聲。
——楊延宗塞了一大堆的東西給她吃,還特地去要了白煮蛋和紅糖水,還煮牛肉。
路邊早飯小店條件簡陋,他把能想的都想了,一個勁兒塞她。也不允許她動手去給傷員包紮,只讓她坐著歇著。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估計他能去找一輛車。
“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她東張西望一下,問道。
不過腦袋很快被楊延宗按回去了,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斗篷,連同阿康幾個的,但凡少血能使的,都被他徵用了,楊延宗用大斗篷一層一層把她裹起來,不讓她見一點風。
連腦袋都蒙上了。
蘇瓷實在悶得慌,趕緊扒拉了一條縫。
楊延宗道:“去和大軍匯合。”
他見她扒開斗篷,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把縫給關上了。
蘇瓷才不怕他:“悶得很呢。”
“還撐,我吃太多了。”
兩人扒開扒去,最後以留下一條很小很小的縫隙告終,蘇瓷撐得慌,嘀嘀咕咕兩句,又被他瞪了一眼,不過楊延宗的手很快伸進來了,掌心又燙又熱,徐徐給她按摩著胃袋位置。
蘇瓷終於舒服了,被他揉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