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我說,您聽我解釋——”
“好,你說,那你就給本王好生說上一說,說說你為何私下在銀船動手腳,說說你是不是兩肋生膽,竟敢私吞贓銀!!!”
六王當真的是憤怒極了!好一個季堰啊,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一千五百萬兩的北戎盜取庫銀,整整一千五百萬兩!!北戎啊!!明知北戎人在裡頭他既然還敢摻和,這是何等的膽大包天?通敵叛國的罪名他都敢碰,他這是想把整個六王府拖進泥沼,生生拖死嗎!!!
“孽子,好一個孽子!!!”
六王厲喝,指著季堰怒罵連噴,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之後,之後不再猶豫,他看了身側親衛一看,後者拔出長刀,連砍數下,堅實的虎頭大鎖最終嘩啦落地。
“哐當”一聲,六王眼神冰冷,慢慢抽出長劍。
季堰大駭,“父王,父王——”
他終於品嚐到的驚駭到了極點的滋味,他拼命喊著,往後退了一步,被絆倒在地,他驚慌往後爬,爬到牆角,退無可退,“父王,父王不要啊,父王您聽我說,您給我一次機會吧父王!!——”
“給你一次機會,那誰給六王府一次機會呢?”
六王是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件事的影響減至最低,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事定性為季堰私人行為,他手刃親子,然後明日上朝請罪!
六王無比地清楚,這是唯一的、最好的辦法,在來前已有決斷,他心堅如鐵。
季堰涕淚交流,他拼命喊著,可讓人絕望的是,六王眼神沒有一點變化,一步一步毫不猶豫走向他。
銀光一閃猩紅乍先瞬間,沒頂的絕望和恐懼覆蓋了季堰,他驚慌掙扎哀求,戛然而止,“嗬嗬”他捂住咽喉,瞪大眼睛片刻,絕望倒地!
六王閉了閉目,之後提劍,割下他的頭顱。
之後,六王提著季堰的頭顱,背上荊條,一身頹然血腥,帶上季鄴張東陵和那個報訊者,連夜直奔皇宮。
天矇矇亮,翌日早朝。
六王於朝上跪地,呈上首級,涕淚交加:“臣教子無方,見空貪婪無狀,忝為季氏子孫,請陛下恕罪!!
為今之計,只有將所有過錯都推到季堰頭上。
幸好還有這個報訊者,通風報訊,將功補過。
他們也是六王府的人。
這是力挽狂瀾,將影響減至最低的唯一方法。
……
不提朝上如何,此刻的六王府後宅,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欽差隊伍折返,房先生歸,而季堰不見蹤影,六王又把季鄴院子圍了,這事本就瞞不住。
截止到次日一早,整個王府都知道了。
全府譁然,驚慌的,竊喜的,焦急擔心被連累的,閉門商議接下來應對策略的,整個六王府鮮見失去平靜,亂哄哄人心浮動。
其中,又以六王妃的正院和顏姨娘的棲霞閣為之最。
六王妃簡直要瘋了,她大駭,不單單養子捲入通敵一案,甚至孃家也一併遭殃了,史氏兄弟同時羈押入獄,鎮北侯府譁然,史老太君昨夜連夜拍門,連哭帶喊驚慌讓六王妃想辦法。
可哪有辦法啊!
這是涉嫌通敵叛國啊,六王都要割斷避禍了,六王妃衝去前院,苦侯半夜,卻等不到人,守院的侍衛像啞巴,這時候沒人敢說半句話。
打聽的人也還沒回來,六王妃簡直要瘋了!
可這個時候,偏偏還有人撞上來觸黴頭。
“哎哎,你不能進來,……顏姨娘,王妃沒喚你……”
來的正是顏姨娘。
顏姨娘花容失色,驚懼惶然,一直叫人盯著連線前院的儀門,一知道王妃回了後院就拔腿往這邊狂奔,脂粉未施,眼角淚痕,侍女阻止,她不顧一切推門就往裡面衝!
“王妃,王妃,世子如何了?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怎麼辦?怎麼辦啊!……”
要是平時,顏姨娘是絕對不敢在王妃跟前提世子的。因為世子是王妃的兒子,該有的忌諱她清楚的得很,兒子的前程才是她放在心裡的第一位。可眼下驟逢大變,她根本就顧不上了。
腳步聲一直往裡衝,夾雜的攔截驚呼和噼裡啪啦碰倒東西的聲音,六王妃霍的轉身,顏姨娘正好衝到她面前,六王妃勃然大怒:“賤婢!!!”
她正一腔急怒,一把抓住顏姨娘的頭髮掄起巴掌就賞了對方十幾個大耳瓜子!!
噼裡啪啦,六王妃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婦人,但人憤極恨極怒極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