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他們接下來很可能會往大荒、馮川方向去,”這是蘇瓷裝昏迷的時候,聽馬車外的人討論的,大荒馮川是他們的備用路線,“他們很可能會途徑一個叫落馬洲的地方,要渡河的。”
季子穆走,也是她心裡想的,季子穆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有武功底子在,身手還可以的,他是最大機率能逃跑成功的。
“要快,你快,他們也得快!”
季子穆拼命點頭,任氏一推他,他快速奔出衝進市場,半黑不舊的身影和灰撲撲的頭髮讓他很快和身邊的人渾然一體。
蘇瓷則忍疼,和任氏手拉手,掉頭往另一邊橫巷衝去!
……
範原,南城門前最大的驛店。
楊延宗季元昊帶人搜尋途中,突然得訊找到季子穆了!
兩人立即掉頭,快馬趕來。
季子穆頭髮臉上還沾著灰糞,想起臨別前最後回望一眼的母親的慈祥關切的面容,這個平時極倔強的少年也不禁淚盈於睫,他捂著嘴,但還是非常清晰把蘇瓷叮囑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母親和楊嬸嬸,很可能……”不是很可能,是基本確定,已經被逮回去了,季子穆剛走了大概數十息,就聽見喧譁聲,他一回頭,正好看見彭老大帶人往蘇瓷任氏方向急追而上。
但他只能咬著牙關,忍痛離去。
季子穆嗚嗚痛哭失聲,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沒法保護他的母親。
季元昊閉了閉眼,疲憊和擔憂上湧,再睜開眼睛卻見長子哭哭啼啼,他深呼吸兩口,大罵:“哭什麼哭,男子漢大丈夫,把眼淚擦乾淨了!”
“我們這就把你娘救回來!!”
季子穆知道父親最不喜男兒肖婦人之態,趕緊低頭把眼淚一抹。
楊延宗大急,這逃了一次沒成被逮回去,哪有好的?!
他顧不上說話,一躍飛奔出去,直接翻身上馬。
一行人緊趕慢趕,地毯式搜尋過那個鄉鎮,果然人去樓空!
他一腳踹在大門上,整扇大門都被焦急暴怒他踹飛了出去,楊延宗閉眼深呼吸,他不能焦急,他瓷兒還等著他呢,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關鍵線索。
別急,別慌!
他睜開眼睛,連續多日休息不好,焦慮交加,雙眼泛滿血絲,但此刻楊延宗頭腦卻無比清明,“大荒,馮川。”
“馬上把人都撤了,往大荒馮川方向的,”趕狗入窮巷,他怕逼得急了,對方會撕票,“明面上的搜尋和封鎖不要太緊,不要專門往大荒馮川方向,凡往大荒馮川的人手,統統轉明為暗!”
至於前往大荒馮川方向的,他親自去。
……
事實證明,楊延宗的判斷相當精準。
這些北戎人逃出小鎮,風聲鶴唳的環境讓他們一度生了撕票的念頭。
但好在,過了幾個關卡後,漸漸就鬆下來了。
追蹤者並未斷準他們的真正去往的方向,彭老大等人不禁大鬆一口氣。
“快些,儘快趕到馮川。”
到了馮川,他們有出關的法子。
彭老大又問,“那倆臭娘們呢?”
手下說:“還病著,很重,老大,要找大夫嗎?”
蘇瓷和任氏被逮回去之後,直接被踹了一記窩心腳,疼得要死,並且還兩天沒給飯吃。
要不是這群人趕著要逃,她們恐怕還得多受點罪。
直接被一捂蒙汗藥,扔上車就走了。
蘇瓷昏昏沉沉一天醒來,這樣可不行啊,蘇瓷雖然讓季子穆去報訊了,但她可從來沒放棄過自救了。
否則萬一等不到救援,那豈不是完蛋了!
她有點發燒了,腳踝引起的,於是她想了想,索性裝病,她擅醫,有心讓發燒加重,並不困難,並且她面板雪白,一發熱看著滿臉通紅的,格外嚴重。
這樣可以避免她的腳再度被扭傷。
她檢查過自己的腳的,大約是稍微拉傷了一下韌帶,沒傷到骨頭,會自愈的。
而任氏則是真正的高燒,她不會裝,並且兩個人之中,得有一個真正病得嚴重的,看起來情況才真正不好,不然裝不像的。
九月末快十月的天裡,她讓蘇瓷給她身上澆冷水,任氏笑著說:“別怕,大不了,你帶我跑!”
蘇瓷用力點頭。
任氏溼透的內衣一穿半宿,隔天果然起了高熱。
兩個女人,腳上有傷,又病得滿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