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將軍,這就走吧。”
孫時平一甩拂塵,目光在蘇瓷身上掠了眼,也不停留,直接轉身就走。
然後,楊延宗就隨孫時平去了。
蘇瓷:“……”
冷風嗖嗖的,這就剩她一個,怎麼回事?這皇帝怎麼光叫楊延宗一個人去呢?
這操作整得她心裡惴惴的。
可連問也沒地方問,也不敢問,蘇瓷在屋裡來回踱步,心裡只盼著楊延宗快點回來。
又一個腳步聲。
她趕緊抬頭望去,她沒等到楊延宗回來,卻又等來了一個太監。
這太監四旬年紀,服飾不及剛才孫時平的繁複氣勢,但也不是小太監那種制式的襴袍,行至門檻前,掃了蘇瓷一眼,不鹹不淡道:“陛下宣召,蘇氏隨我來罷。”
蘇瓷嚥了咽,只得跟上去了。
這太監和孫時平前後腳,老皇帝並未同時宣召她和楊延宗,而是將兩人分開,不得不說,這下馬威力道槓槓的。
蘇瓷跟著那個陌生的太監沿著宮廊前行,不斷拐彎,走得都是偏門,但看方向是正對著皇城最高建築上陽殿,沿途執戟戴甲的衛兵凜然肅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刃尖在天光下泛著冰冷的寒光,一種森然肅殺油然而生。
蘇瓷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她踏入的正是掌控王朝生死、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的王朝權力中樞。
皇帝高高在上,擁天下生殺大權。
一句話隨時可教人人頭落地,譬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