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利落。
季元昊笑了笑。
……
楊家,楊延宗外書房。
蘇瓷溜溜達達走過來,“三更半夜的,你找我幹嘛呢?”
她眼尖,餘光一瞥,便從對面半開的房門出看見一襲杏裙坐在桌旁的蘇蓉。
她挑了挑眉。
蘇蓉說完了她知道的,就被請出外書房,阿康將她安置在遠離書房的倒座房暫坐著。
然後她看見蘇瓷溜溜達達進得院來,隨手就推開楊延宗書房門進了去,阿康等人不但沒有阻攔,反而無聲見了禮,她就進出楊延宗書房像回自己家似的。
蘇蓉不禁垂了垂眼睫。
蘇蓉怎麼想的,蘇瓷不知道,也沒興趣瞭解,她進了楊延宗書房後,室內的燈已經燃起來了,楊延宗端坐在大書案後面,招手:“過來。”
他要拉她坐他大腿上,蘇瓷才不幹,她拖了張小圓凳來書案邊坐下,單手託著下巴,“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楊延宗居然由得她,要知道以他的身手,她肯定掙不脫的,而且兩人分開還沒半小時,這是肯定有什麼突發急事了,有關蘇蓉的嗎?蘇瓷撥了下溼漉漉的額髮,忙問。
楊延宗點點頭,問她:“醫營裡,你的新藥,有什麼是最重要的?”
有啊,菌種!
最重要當然是菌種了,她現今手上那菌種是混培的,混培了幾十份,效果最好也是她唯一算滿意的只有一份,最重要是原始菌株最好的那個小罐子已經用光了,不可複製。
“你那藥,旁人倘若得了東西製出來要多久?”
蘇瓷有點小得意:“除了我,誰也做不出來!”
她衝他一揚眉,月光那張眉飛色舞的小臉亮得像會發光似的,臉腮嫩生生的,朦朧星光下甚至能看見細細的絨毛,他伸手掐著擰了一把,蘇瓷嗷嗷叫,他說:“那就好!”
蘇瓷牙根癢癢,捂著臉要掐回去,被楊延宗鉗住手腕壓在身後,他打了呼哨,立即有呼哨回應,他帶蘇瓷一躍直接從後門進了醫署。
兩人立即前往藥房轉移菌種,資訊太少,尚不確切來者是誰,更不清楚對方的目的,那就以不變應萬變!
……
轉移了菌種之後,不等查出,事態就有了變化。
一天夜裡,蘇瓷忽聽見“噼啪”一聲,她立馬翻身跳下床!
這些天,她都是在醫營睡的。
來了!
偷東西的來了。
有人夤夜潛入營區,目標明確直奔蘇瓷所在那醫營,直衝藥房!
但這偷東西的人出乎意料的厲害,身手之高配合之默契訓練之有素讓人大驚失色,除去楊延宗這類人私下養的親兵,只怕得媲美六王級別勳貴權臣身邊的貼身護衛。
“轟”一聲,不知誰在打鬥中踢翻油桶,燈油潑灑,天乾物燥,火很快就燃起來了。
為防被人察覺菌種轉移,蘇瓷這幾天都睡在藥房,但她待的是個前院一個不起眼的小角房,但那些人除了藥,似乎還找人,一衝進藥房沒發現東西,沒多久,就直奔蘇瓷方向而來了。
媽耶,蘇瓷暴露,立馬就被阿照護著撤退,才衝出房門,楊延宗回來了,一手扣住蘇瓷的腰“錚”一聲!劍光一剎晃眼睛,蘇瓷側了側頭,他已瞬間將逼到近前的蒙面人殺退。
這些人最後當然沒得手,他們早有準備的。
但同樣的,他們也沒能留下對方,被楊延宗重傷了一個,但被同伴背上逃了。
這裡畢竟是軍醫營,再是暗中安排人也不可能裡三層外三層,這次來人的人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最後成功脫身了。
滅火的滅火,收拾的收拾,白天還整齊乾淨的醫營大院亂哄哄的,楊延宗帶著蘇瓷進了正廳,沒多久,一個蘇瓷不認識的楊延宗心腹親兵回來了,跪地稟:“稟主子,那些人繞了一圈後,最終穿過城西十里坡,進了留月莊。”
“留月莊?”
什麼地方?
蘇瓷皺眉,她乍聽覺得有點耳熟,但這大慶很流行別莊,不管公卿權貴還是富商名士,只有有能力,都會在城郊置上一個或多個別莊的。
這留月莊似乎聽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楊延宗淡淡道:“坤國舅。”
他這些天也十分忙碌,提審拷問劉應兄弟,還有六王交予的其他要差,他眼裡泛著淡淡的血絲,說這句話時,蘇瓷望過去,他眼底泛過一抹凌然似血色的厲光。
坤國舅,顧名思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