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三個女孩,他不知那擅醫擅藥是蘇幾姑娘,但他見過蘇瓷,不做第二人選,蘇棣那老兒可真真會養女兒,難怪沒兒子都不稀罕。
他問任氏:“阿平回來了嗎?他怎麼說?”
任氏是季元昊生父家臣的女兒,是他的賢內助,兩人出身平平也共同從艱難裡走過來的,任氏溫柔剛毅有丘壑,當初季元昊第一個內助就是任氏,所以外事並不瞞她,甚至有些事還會交給她去處理的。
季元昊對這藥動了心,就使了心腹去打聽蘇楊二家詳情,最重要的是有關這個蘇二姑娘的。
“阿平接觸了蘇家庶出那姑娘,那姑娘倒是不敢接銀票,可她姨娘轉頭就偷偷接住了。”
季元昊笑了一下。
他猜得沒錯,蘇二就是蘇瓷。
他對蘇瓷這個人很感興趣,對她手裡的新藥更是心潮澎湃。但其實要攏住一個女孩的心和她手裡的東西,也很簡單的,娶了她,不管人和物都歸他了。
季元昊在自己的二房和弟媳婦之間權衡了一會,忽想起一事:“二郎呢?承檀何在,叫他過來。”
他忽想起,季承檀不是和蘇家一個姑娘好上了嗎?
季承檀以為自己保密做得很好,但其實季元昊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沒理會而已,蘇家不可能嫁女,根本就用不上他費心。
但此一時,彼一時了。
要是和季承檀好的就是蘇二,那就直接順利成章了!
季承檀目前在嵩山書院讀書,他現在是舉人功名,不過他年紀到了,也不用先生手把手教了,於是每天有一半時間都會留在府裡自己讀書。
季承檀很快就過來了,他眼圈有些發黑,獵場那天楊延宗走後蘇瓷就將分手提上日程了,雖怕刺激季承檀過度沒有明說分手,但話裡話外也表示必須分開了,季承檀這段時間心裡亂哄哄的,精神比之前還不振,但他來前用冷水洗過臉又強打精神,看著還算湊合。
季元昊掃他一眼,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麼,直接了當:“和你好的那個是蘇幾?”
季承檀心一震,大驚看向他哥,季元昊挑眉:“嗯?”
大哥神色不顯但有一種隱約危險的感覺,這是大哥在處理外事常見的神態,而向來關懷備至的嫂嫂並沒有對他噓寒問暖,而是正襟危坐端坐在兄長身側看著他。
季承檀雖有些天真,但卻不是真蠢,他對他哥瞭解很深的,他心下一凜,蘇瓷只怕是和他哥外頭那些事糾纏上來了。
他大急,他哥手頭上的外事何等厲害,動輒粉身碎骨腥風血雨,蘇瓷一個小姑娘沾上豈有好的?
季承檀大驚大急之下,卻生出了急智,心念電轉之下,他勉力鎮定,吞吞吐吐之下,最後還是吐口道:“是,是大姑娘。”
“這樣啊?”
季元昊盯了季承檀一眼,季承檀繃住了,季元昊有些失望,但沒說什麼,揮手讓他回去了,好好讀書不許胡鬧,他回頭得空會檢查。
“大哥,怎麼了,是她怎麼回事嗎?!哥我……”
“無事,與蘇大姑娘無關。”
季元昊制止他,他今天不想說這些雞零狗碎的,揮手,任氏忙輕聲勸:“二弟,你先回去吧,有事兒改天再說不遲。”
季承檀只好惴惴回去了。
正房,季元昊正尋思著,任氏又說:“我也使陪房打聽了一下,這蘇楊兩家正開始採買婚嫁瑣物呢。”
“哦?”
季元昊立即抬頭,卻聽任氏道:“我陪房打聽了一下,這蘇二姑娘和楊將軍有婚約,年歲到了,楊將軍父親也接回,不日就會舉行婚禮。”
蘇二,蘇瓷?楊延宗?
季元昊大失所望。
“你怎麼一直問蘇家和楊家?”
季元昊淡淡道:“王爺命我離間六王府。”
他與賬冊劉應兄弟失之交臂,這事就不能再出岔子了,而他選中的切入點正是世子和楊延宗。
其實世子和楊延宗之間本就暗流洶湧,他怎麼不動聲色加上一把火呢?
最好,是涉及這個新藥的。
東西只有露出來,他才會知道是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才會有可能得到手。
兩樁事,怎麼結合在一起?
季元昊思忖片刻,勾了勾唇,起身出門招手叫了心腹過來,附耳吩咐幾句,“把新藥訊息送到六王世子手上去。”
這一位歷來心狠手辣,想必是絕對不會讓人失望的。
他什麼都不用做,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