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良頓了下,還是道:“不必。”
北狂:“葉郎中莫非心中有對策?”
葉書良沉吟片刻道:“不是事事,都能以對策決之。告辭。”
北狂摸了摸自己的刀鞘,方抬起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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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天氣好,方拭非跟林行遠在院子裡用石臼敲豆子。
曬乾的豆子硬如磐石,他們砸來砸去,最後還是大小顆粒不均的小碎塊。想拿來做糕點,還差得遠了。
方拭非用手指捻了捻粗細,嫌棄道:“林大俠,你的內力呢?你連個黃豆你都碾不碎?一早上了!明年能吃得上嗎?!”
“林大俠的內力就用來給你碾豆子?你為什麼不直接出去買一袋回來?”林行遠說,“而且你這曬得也太乾了!這是多少年的陳豆?你怎麼不留給你的後世子孫呢?”
方拭非:“我的後世子孫要是連這點黃豆都碾不勻,他就不配性方!”
林行遠回味了一遍,質疑道:“你的後世子孫姓方??”
方拭非又往那坑裡丟了把豆子,挽起袖子準備自己來。
一聲音冷不丁道:“你還真是什麼事情都玩得起來。”
“嚯——”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林行遠直接脫手,將那錘子丟了下去。
認清來人,方拭非說不好是有沒有喜,叫道:“北狂?”
林行遠立馬要去找自己的劍,然而手邊沒有趁手的武器,只能再次兩手舉起石錘對著他道:“還真是你!竟然敢來?”
他抬頭一望,更加氣憤道:“竟還翻我的屋頂,過分了啊!”
方拭非按下林行遠的手。
這打不過的人還上趕著叫囂是自討沒趣。
她熟稔道:“北狂師兄,之前不告而別,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怎樣?要不要一起留下來吃頓飯?”
林行遠想把手上的錘子先掄方拭非頭上去。
“哪來的師兄?”林行遠說,“我這正要報仇,你嚴肅一些行不行?”
方拭非無辜說:“有朋自遠方來嘛這,相逢一笑泯恩仇啊。報什麼仇?”
北狂並不聽他二人插科打諢,言簡意賅道:“送你一個人。”
林行遠:“什麼?”
方拭非:“女人?”
北狂:“男人。”
“客氣了。”方拭非乾脆抱拳,“好走不送!”
北狂報了個名字:“陸仲深。”
“……誰?這誰要啊!”林行遠,“而且人呢?”
方拭非摸著下巴:“嗯,聽著有點耳熟。”
林行遠:“聞所未聞。”
方拭非:“那應該就是朝中官員。”
她拿出王聲遠叫她轉交的帖子,遮掩著避開北狂,翻開找了一遍。
帖子裡沒有直寫大名,大多是姓氏加官職的稱呼,有姓陸的,可是不是她也不知道。
北狂:“盈盈姑娘的情人。”
“盈盈……”方拭非說,“這名字也很耳熟。”
林行遠提醒說:“你葉郎中未過門的新妻子。”
“情人?”方拭非腦子裡滿是茫然,“北狂師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還連同人的閨房秘事?”
北狂並不在意,繼續吐出驚人的話語:“盈盈姑娘已有三月身孕。急於成婚。”
方拭非深吸一口氣,遲疑道:“三個月前,葉郎中與我們似乎還在回京的路上?”
兩人四目相對,各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出大戲。
北狂說:“葉書良出發去何山縣前,葉楓就已經派人把盈盈姑娘贖了出來,留在京城,只是沒有接進家裡。當時葉楓應該是想讓他二人成親,可葉書良似是私下與人協商妥當,此事暫且作罷。他託人四處物色家世合適的公子,替盈盈姑娘說親,只當作是自己遠房的妹妹,待字閨中。可在他外派何山縣期間,盈盈認識了陸家公子,不慎出了意外。陸仲深此人滿舌生花,又薄情寡義,招惹她之後,又棄之不顧。如今以死相逼,反將葉書良弄得騎虎難下。”
“為什麼?”
兩人面面相覷。
林行遠:“為什麼葉郎中騎虎難下?”
方拭非:“為什麼你連這個都知道?”
北狂只是道:“言盡於此。剩下的自己查。告辭。”
他如來時般神秘,迅速便離開了。
“告辭……”方拭非後知後覺道,“告辭?告什麼辭?他告辭了我呢?這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