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
皆因,他出手救回唐慧珠,雖則他曾經化裝,但可惜中間突然殺出個華山派的弟子虎雄!
他為了洗脫“淫賊”的誤會,便請那在場的法緣師太,出面作證。
法緣師太算起來,是他的師伯,在曉得是他之後,果如所請,向虎雄說明了,他並不是淫徒。
但此事有利亦必有弊,那就是法緣師太既然曉得了他的底細,那有不告訴唐慧珠的?
唐慧珠既然曉得他就是救命恩人,則有過唇、吻、肌、膚之親,又豈能不生回報之心,立誓非他不嫁呢?
其實,若真個論起人品,唐慧珠的雖不如雲慧的絕豔,風蘭的幽麗,秀梅的嫵媚,但卻也是千萬之選,自另有其獨到之處。
與龍淵相匹,雖然稍有遜色,但也只差半籌。
若當日龍淵以本來真面目,與之相見,唐慧珠可能會因這半籌之差,而有些自慚形穢,不堪匹配,而放棄以身報恩的念頭。
但壞就壞在,龍淵裝成醜陋。
唐慧珠在較優的形容條件下,產生一種“下嫁”的優越之感,而自願以身相許,屈自承歡。
這一番思想看來頗費紙張,但事實上,在龍淵的腦中,一閃而過,也不過是一對新娘子,由二丈之外,走上紅毯的一段時光。
司儀贊禮站起一邊,一見新人站定,頓時拉開天生的大嗓門,唱道:“一拜天地……”
“二拜爹孃……”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奏樂……禮成……”
龍淵等三個新人,按著唱詞,三跪九叩的,拜了天地、後列坐在供案兩旁的九對親長、互動拜罷,由丫環送上來兩個紅綢中間給個綵球,龍淵合執手中,另一端分由二位新娘子分別執著。
龍淵在前面,由四個執燈的小童前導,一步一停的,牽著兩位新娘子,直登樓梯。
細樂聲,在一角開始演奏。
廳外的鞭炮,成串的又開始燃放了。
人聲雖嘈,卻已盡被蓋住,觀禮的,在知客的招呼下,開始退出,轉到西跨院的喜篷子底下,吃酒看戲。
九對老夫婦,一個個喜得合不攏嘴,婦女們眼看著“小淵兒”已成了家,喜歡得過了份,兩眼裡多半都含了兩泡子淚。
他們在新人上樓之後,都紛紛站了起來,去招待客人,同時也陪著客人,上了西跨院。
大廳裡,片刻之後,差不多已然走了精光。
剩下來的,只有個健壯的忠僕,擔負著接待客人,看管禮品的責任。
因為,目前雖已禮成,但這座大廳,卻要接連的開放三天,以供客人參觀。
樓上,目前是比較清靜的地方。
那上面,除了喜娘丫環之外,並沒有什麼人。
三位新人,目前是在一間陣設華貴的房子裡,兩位新娘子,並肩坐在床沿,而新郎站在床前,服從著喜娘的指揮,為他的新娘,取除面巾。
龍淵至此方算是喘過一口氣來。
他依言除下一個面巾,目光一閃,正遇著面巾之後,那一雙明麗的大眼,她正是風蘭。
風蘭在上轎之後,一直被紅巾罩住了雙眼,一切的行動,都有丫環在一邊相扶,除了覺得氣悶之外,倒不像龍淵似的,感到窘困。
她當然仍能聽得見一切的響動,但沒有眼睛的幫助,除了覺得嘈雜與不自由,也沒有什麼喘氣不安,羞人答答的感覺。
此際,紅巾乍去,目光一接觸到龍淵的俊顏,看到他那身披紅掛綵的打扮,忍不住嫣然的,幾乎笑出聲來。
但,轉眸間,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看到四周丫環們,含笑睇視的樣子,不由得粉頰驟紅,笑容頓斂,羞怯怯垂下頭去。
龍淵瞥見她這種神態,溫柔中嬌羞不勝,含情一笑似千言萬語,其美無比,霎時間一腔的煩躁,竟為之煙消雲散。
他不由為之一呆,直到那丫環們吃吃笑聲,傳進耳際,方才想起自己的任務,方才完成了一半。
他邁前一步,伸手取下了另一塊紅巾,目光到處,只見那秀梅,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入定自省的模樣,竟也有一副動人之處!
喜娘此際已指揮著丫環,開始了行動,他們七手八腳的,將一張圓桌,抬到床前,叱吒之間,已然送上來一桌合歡之宴。
喜娘看著龍淵入座和兩位新娘一一吃了交杯酒,便算是完了事,道了喜出去了。
丫環們都是龍府上的,經過數天以來察言觀色,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