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鑼鼓聲中,重又啟程!
只是,行列上有了變化,龍淵這位新郎倌,已然被安排到花轎的前面!
花轎之後,又加了二頂,一共四頂大轎,除了“娶親夫人”之外,又多了兩位“送親的夫人!”
按古禮,來回是不能走一條路!
所以,前頭開道的舞龍隊,一直往東,竟而由東門出了城!
城外,雖然房屋較少,但人群並不稍減,尤其是一般很少拋頭露面的大姑娘們,乍見白馬上瀟灑絕世的新郎倌,一個個情不自禁的看了迷,全不由主的組成了一支龐大的隊伍,跟在後面!
由西門進城,穿過了預先佈置的街上,在午時之間,總算是到了龍家的大門口!
大門口萬頭攢擠,連樹上都爬滿了人,一見花轎來到,立即,彩聲雷動,炮聲震耳的鬧了起來!
新郎倌在二門下馬,按著司儀者的規定,當先步入大廳,站在中央供桌之前的紅毯之上。
大廳裡歡禮的人,亦有數百,都是些近親近鄰,或是有地位的鄉紳。
四周牆壁上,上下兩排喜帳,帳下一列紅漆大桌,上面擺滿了喜禮,嫁裝,及一些屬於新人的,玉器古玩,金銀手飾,綢緞等等的用器,故意陳列出來,給觀禮的來賓參觀!
但此時,眾人只顧得看新人了!
一個個,站著伸長了脖子,等待著新人的出現!
一對新娘,由八名丫環扶著,跚跚的碎步入廳!
雖然,每個新娘的臉上,遮著紅巾。但瞧那一身穿戴,寶氣珠光,便已引起了此起彼落的“嘖嘖”稱慕!
龍淵站在那兒,真可用“如處針氈”來形容了。
他垂目低頭,不敢仰視,但偏偏耳朵不爭氣,特別靈光,不時聽到些閒言閒語。
那些話,當然多數是稱讚之詞,但其中亦不乏吃不著葡萄的刻薄酸味兒!
他眼看著腳鞋尖,聽見那叮噹的環佩之聲,曉得一對新人,漸漸走近了。
但等了片刻,對面的兩邊紅毯上,卻仍是空無一物。
他心裡突然感覺到一陣煩躁,耳朵裡也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嘆息之聲。
他有點奇怪,同時由於想轉於煩躁的情緒,便即傾耳去聽。
只聽有一蒼老而陌生的聲音,在嘆息之後道:“別提啦,我那位傻侄女自從去年經過了一場風波,就執意要出家練武,她爹就這麼一個女兒,那肯放她出家?以為是一時受了刺激,一過些日子就好。誰想送到那尼姑庵裡,她竟立即拜了那老師太法緣為師。雖然老師太也說,她非是佛門中人,不肯替她削髮,但是她在佛前立誓,決心要練好武藝,如今快一年啦,也沒有見她回家去,上門說親的雖多,又有什麼用處?”
另一人道:“三爺,話別這麼說,慧姑娘我也見過,當真是一品夫人之相,眼前雖然找不著合適的快婿。一旦絕藝練成,不但成了俠客,更……”
原先那一人不等他說完,又帶著傷感的聲調道:“什麼俠女俠男的,女孩兒家,若是終天舞刀弄棒,什麼人還敢來娶?唉……也恨她福薄,若是……唉……別提啦。”
他似有難言之隱,故此中間的許多話,都用嘆息來掩替了。
龍淵初入耳,聽不明白,但漸漸的心頭一震,忽然記起初返家門的住事來。
那時候,眾位親長,就都張羅著為他娶親,當時五伯母致忠夫人,七伯母致智夫人最是起勁,招惹得一干媒婆,整天上門說媒。
其中有一個唐員外,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十分合適,五、七兩位伯母,執意要帶他到城外尼姑庵去相親。
他當時化裝,將臉色弄成薑黃,想故意給對方看不中意,自動打消相親之意。
他這個主意,當時果然發生了一點效果,不料半途殺出了個淫魔來,乘機將唐家大小姐劫持了去。
龍淵設法救回了那位小姐,但為了救人,也曾不避嫌疑的,與她發生過口唇之親!
事後,他怕再生節外生枝,悄悄的取得父、伯的同意,遠去遊歷,而這一件事,也漸漸地淡忘了。(龍淵與慧珠之事,請見第八、九兩章。)
那知事隔一年,此際無意之間,竟聽到這麼一種訊息。
此際龍淵,已大非從前了!
一年來,在外面經過不斷的磨練,對事理已然養成了一種明智的推解力。
故此,他一聽那兩人的對答,雖然是隻那幾句,他已可以推斷出,唐家的慧珠小姐,所以要出家練武,為他的緣故,將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