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似的,長嘆一聲,雙手輕扶著風蘭的香肩,緩緩推開她,故意裝糊塗道:“蘭妹妹,你怎麼啦!”
風蘭一時情感激盪,投入龍淵懷內,芳心中充滿了愛悅與盼望。
那一刻,她再也不覺得龍淵醜陋,正相反,她覺得他竟有無比的美麗!
尤其,當她聽到龍淵的心跳,感覺到他的體溫之時,一種奇妙的溫情,充塞的全身。
風蘭似乎嗅到一種男人特有的氣息,而更加意亂情迷,她彷彿覺得,自己在剎那間變得特別的軟弱,她須要扶持與保護,她第一次產生了須要依屬的感覺。
但,可恨的,龍淵竟然不懂?龍淵竟然在她最須要蔭護之時,將她推開,而且還問出這種麻木的話來!
風蘭深深覺得,自己是被屈辱了!她“嚶嚀”一聲,雙手掩面奔出門外,留下龍淵,暗暗嘆息!
她奔回自己的房間,迅速的關上房門,倒在床上啼哭,她傷心極了,也憤恨極了,像一切失戀者一般,在那一瞬間,她恨不得毀去世界,與她自己!
但,風蘭是聰慧的,往昔,由於環境的優裕,有求必應,使她忽略了運用心思,此際,當挫折來臨時,她的倔強的性格,迫使她用心去分析原因,並決心予以克服。
漸漸的,繳蕩的情緒平靜下來,她臥在床上,平心靜氣的考慮分析。
首先,風蘭第一個慮及的題目。便是自己的感情。
她想到自己生長的環境。
那裡是武夷山的絕頂,風蘭自記事開始,便一直住在那裡。
那兒有疾勁的天風,也有冉冉的浮雲,風景之清麗,視界之遼闊!堪稱是天下無雙。
風蘭的家,便建在廣大的山頂林木間,家裡的人口不多,除卻母親祖母以外,便只有一位燒飯的婆婆了。
風蘭不記得父親的模樣,從祖母口裡,知道父親名叫樹楓,在風蘭不滿週歲之時,便即病故。
因此,風蘭成為這風氏一家的瑰寶,她母親周氏文珍,竭盡所能的養育她,祖母武夷婆婆,更想盡方法,採擷有益身體的補品草藥,增益她的健康。
稍大之後,武夷婆婆,更開始教她習武,不為別的,只為要使她自具一種適應環境的本領。
風蘭倔強好勝,正是稟承承祖母的特性。武夷婆婆,當年以一劍之差,敗於天下第一劍,認為是奇恥大辱,數十年苦苦鑽研左劍右藍的招式,便為要復那一劍之羞。
只是,一者孤獨客行蹤跪異,無固定住址,二來,生了風蘭這風家唯一根苗,不能不加意護持。
但是,武夷婆婆,雖未下山,卻無日不鍛鍊鑽研,希冀孤獨客再度光臨武夷。
風蘭耳濡目染,自然對武學發生莫大興趣,她終日磨著祖母,傳授各種武學。
她在家中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任何事只要能夠辦到,無不有求必應。加以天資聰慧,美麗動人,武夷婆婆對傳授愛孫的武學,更是求之不得。
為著提高她的興趣,為著給她找來玩伴,甚或為著其他的深意,武夷婆婆,在風蘭七歲之時,親自下山,收了兩個再傳的徒弟。
那是她的師姐谷翠竹,與師哥郭勇,他們兩人,名義上拜在風樹楓門下,事實上,傳藝的事情,當然由武夷婆婆,一手包辦。郭勇與谷翠竹同年,都比她大三歲。風蘭與師姐谷翠竹極為要好;卻對師兄郭勇,不太喜歡,她覺得他太憨直,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想不通一般。
但是,谷翠竹與郭勇兩人,卻建立了青梅竹馬的友誼,這友誼一直維持著,到目前可能更大有進展。
投來,風蘭從母親與祖母的對答口中,瞭解到一些事情,那是當她們發覺,郭勇與她合不攏,感覺失望的言辭。
風蘭雖暗暗感激,老人們對己愛護之心,卻也大大不滿。她有自己的夢想,她要到江湖上闖練一番,她雖然不能肯定,自已要求的是什麼人,但卻直覺的認為,那人必然是與眾不同。歲月在無憂無慮中消失,卻也是在期待中消失,首先,師姐與師兄連襟下山,一年之後,風蘭再也耐不住,向祖母提出要求,要獨自下山闖練!
在她想來,這要求必會經一番軟磨功夫的。因為,最大的障礙,是她還未滿十七而功力火候,亦尚不足。
但,不料武夷婆婆,竟然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除了仔細的叮嚀之外,也並無任何限制與要求。
風蘭因此異常興奮,第二天一早,在母親的悲傷中,興高彩烈的奔入江湖。
她如同自由的小鳥,乍離開鳥籠,翩然的到處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