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感人,座中有年紀大的能體諒人些的便也覺得他說得未嘗不是。可自有覺得武林正邪之分的巨任已全落在張曉驥身上的人,一個個忍不住的‘義憤填贗’。他們自知高手過招,劍尖絕落不到他自己身上,何況自己站在‘正義’一邊,一時在堂下大聲鼓譟起來:“迎娶妖女,不要臉啊不要臉。”
“這還算什麼正派弟子,完全是野雜種!”
張曉驥輕輕一嘆,還劍入鞘,轉身衝轎簾道:“絆兒,我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樣一個婚禮,要怪就怪我吧。”
他知全榜德為他辦這個婚禮只是有意羞辱,但他還是就要在這裡成婚,這是他早晚必需面對的,因為他並不覺得羞恥——哪怕舉天下人視之為羞恥,他也不!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本來並不和睦的吳賀、耿玉光二人這時卻並肩站在了一起,也往前一跟,猶待相阻,張曉驥忽停步森然道:“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不能見血,但誰要敢跨入這轎側一丈之地,我必定要叫他摔個大跟頭,留下終生之恥。”
耿吳二人停住,死他們不怕,但真怕丟醜。堂下人中有無賴的自持張曉驥不會傷人,一衝就衝向轎門,叫道:“我倒要看看這妖女。”
張曉驥臉一沉,一把抓住那來人腰帶,向轎後一丟,他手法巧妙,那人的褲子登時竟整個被剝下來,光著下身摔在院門口大街旁,眾人尖聲鬨笑中,張曉驥已甩掉手中褲子,走到轎門口,回頭向塵悠子道:“師父,記得家母當日曾說,我年滿二十一歲,就可自動脫離終南派,去留自便。這是家母與師父當年之約,我去年已滿了二十一歲,今日曉驥便脫離終南,所作所為,如果堪羞,只是曉驥一人之事,與終南一派無關。”
然後張曉驥一掀轎簾,場中一靜,目光齊刷刷聚來,要看看轟傳天下的盧絆兒到底是何模樣。只見轎簾掀開後,裡面露出一張亦喜亦羞的臉,居然沒蓋蓋頭,眾人一愕,心道:果然美麗。張曉驥卻一摸腦門,倒退一步,意似不信,揉了揉眼:
“你不是絆兒。”
然後再定睛一看,只見轎中人鳳冠霞披,最多十五六歲,雖低著首,但膚如凝脂,花明柳媚,那相貌卻是認得,張曉驥更是驚甚,喃喃道:“天啊!你是——雙鬟。”
眾人見到轎簾中人豔色已然一驚,聽張曉驥說出:“你不是絆兒”又是一奇,就在這一驚一奇之間,已有一個穿綠袍戴斗笠的老頭兒落在場間,‘哈哈’笑道:
“她當然不是絆兒,可肯定比那妖女盧絆兒還要好看幾倍。張曉驥,老頭子今天就是為你而來。我老頭子今日主婚,把我這親孫女許配給你,你不虧吧?”
那人赫然就是先前在門口答過眾人疑問的老者,眾人沒想到又出了一個橫攪局的,心中大奇,人人要看這事到底怎麼收場!
只見塵悠子站起身道:“古兄……”
那老頭兒笑道:“嘿嘿,老道士,你什麼都別說,今日就是你徒兒和我孫女成親之日。哈哈,以後咱們這個親家可是作定了,只是,老頭子可要佔你便宜,長出那麼一輩了。”原來這老者名叫古不化,綽號‘滄江釣叟’,與塵悠子及終南派極是交好。他偶然探聽到全榜德的打算,要借一場婚事羞辱終南派,他是塵悠子好友,豈能不管,也是他腦瓜特異——想終南派那姓張的小子多半是春心蕩漾,才會與魔教妖女產生勾搭。他思維簡單,想大禹治水,引導勝過堵塞,自己孫女又聰明又漂亮,何不用這一場李代桃僵之計就可把一場錯事消彌於無形。沒想孫女兒雙鬟一聽不幹,說:“我都沒見過那個人!”古不化也是沒見過張曉驥,但想來終南弟子也差不到哪兒去,就吼道:“你爺爺沒見過你奶奶,也聽你太爺爺的令娶過來生下了你爸爸,你爸爸婚事也是我做主,要都象你這樣不聽話還得了——連你爸爸都不會有,又何來你?爺爺這次為了江湖義氣,什麼都捨出去的。”
沒想雙鬟那天就哭哭啼啼跑了,自己到處去找,今日她卻含羞帶喜地回來了,一聲不吭,也果然肯徉做盧絆兒,自己在路上攔住了花轎,她也就應了自己??李代桃僵之計。老頭子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張曉驥揭開轎簾這效果。張曉驥嘆口氣望著雙鬟,難道——難道她昨天說爺爺逼著嫁的人原來就是自己?怪道她一聽自己名字就見鬼了似地逃去。
只聽古不化笑嘻嘻對著全榜德說道:“怎麼,我把孫女兒嫁給你師侄你不歡喜嗎?嘻嘻,你這當師叔的準備得好,小老兒落個輕閒,全不用忙,這婚禮全有人操心了。”然後他一把糾住張曉驥,把他拉到堂上,又沖喜娘喝道:“快扶新娘子出來。”
喜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