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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化手鐲,成色大小、形狀花紋,都是一模一樣,哪裡能夠辨識區分。

楊起與祁恬只驚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便看真真假假無數夢縈手鐲當頭落下,正往雪駝頸脖掉去。

女魃頗為憤怒,呵斥道:“黎錦,你引我動手,故意糾纏不歇,就是為了乘隙控制雪駝麼?”一槍逼開方天畫戟,覷得一絲空隙,降下雲頭便往地上衝去,眼看的情勢危急,大叫一聲,竭力釋出渾身熱氣,正是拼命的絕招“天火燎原”。

便見無數條火龍盤旋而出,或是翻轉嬉鬧,或是彼此連貫,竟將所有的幻影燒沒得乾乾淨淨。那真貨兒跳騰幾下,被逼回秦纓的手裡,只覺得灼燙無比,慌忙吹氣散熱,好不狼狽羞赧。

楊起與祁恬大聲叫好,卻看三眼魔君悄無聲息地尾隨其後,一揚手中的畫戟魔器,厲聲喝道:“公主,拿命來。”女魃猝不及防,正被戟頭戳中小腹,一時天旋地轉、滿目金星,扶著雲頭跌落地上,正在雪駝前肢身旁俯臥。

眾人大驚,慌忙降下箏船,跳上地面,奔到女魃身邊看護。女魃嘆道:“所幸網衣不成破損,否則就這等落地,只怕周圍無數地帶,便要將那冰天雪地,變成焦石枯土了。”只是氣息更見遊絲若飄。

三眼魔君矗立雲端,大聲道:“公主,你此番的性命尚且難以保全,又怎樣再去阻擋我的千秋大計。是了,我這萬世偉業,便從你那雙峰雪駝開始。”便見秦纓笑吟吟地招搖手中的夢縈手鐲,甚是得意,道:“我這便要將它扔下了,你們誰來阻攔?還是……”話未說完,陡然聽得雪駝一聲怒吼,如暴雷劈天,不由驚得花容失色,與黎錦兩個將雲頭拔高數丈,極其惶愕之下,一時動彈不得。

青衣靈光一閃,大聲道:“雪駝兒,他二個魔界的壞人正是害你主人如此痛苦不堪的萬惡之徒,你若果真是那上古的彪勇神獸、魃仙的忠實夥伴,便該為她盡力報仇、發奮雪恨才是。倘若一味地唯唯諾諾、無所作為,莫說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瞧你不起,便是你那失散多年的單峰兄弟,只怕也會躲匿在某一處隱密之隅,竊竊私笑、肆意嘲諷。

雪駝渾身青筋暴突,正是憤怒氣惱不已,驀然張開巨口往地上咬去,銜著無數雪石土塊,仰頭噴出,便似脫地土龍,沖天而射。黎錦與秦纓只道大局在握,何曾料想它有如此的應變招式,猝不及防之下,雖然竭力躲閃,卻依舊不得全身而退,竟被噴塗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又因其力道頗為猛烈,陡然撞擊之下,渾身痠疼腫脹不已。

黎錦又羞又怒,見衣袍之上骯髒破落,還有些許腥臊之物,想必是雪駝的垂涎唾沫,不禁腸胃翻滾,勉力壓抑噁心嘔吐之狀,繼而一揚那方天畫戟,也顧不得上面的冰屑雪末,破口大罵道:“好一個不識好歹的老邁畜生,你以為我奈何你不得麼?”

伸手奪過秦纓手中的夢縈手鐲,喝道:“我要親自替你套上,待你老實安份之後,且看我用怎樣的手段教訓責罰?”言罷,飛身撲下,眼看到得雪駝跟前,見其依舊無動無息,不覺冷笑道:“你若是心中悔改,此時出聲哀饒便是。”見它果然緩緩張開唇舌,正如要言語道歉一般,暗道:“神獸也是畜生,如何懂得什麼忠義禮信之事?危急之時,便悉數洩了自己的威風,俯首聽命於新主人罷了。”卻聽得青衣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三眼魔君猶自愕然不已,不知青衣如何這般快活歡鬧,只急壞了雲端觀看的秦纓,連連呼喝道:“近不得,近不得。”話音才落,便看雪駝雙目炯亮甚然,忽然一步往前竄出,如閃電疾箭一般,竟然一口便將黎錦吞噬,不禁魂飛魄散,捶胸頓足道:“你平時精明無比,堪比那諸葛孔明,如何今日卻變得如何的糊塗,反倒被這緩慢遲滯的怪物吞吃了?”卻不知世上再是聰慧智慧之人,或用武力,或用謀略,能夠勝得旁人,卻往往贏不過自己的匿伏心魔。

這心魔之中,千千萬萬,變化無窮,不可計數,不可剿滅,但是其中有大抵“嫉妒”、“仇恨”、“失意”、“自卑”、“虛榮”云云最為厲害。自古多少帝王將相、豪傑英雄,皆是隕沒於此,或下場悽慘,或貽笑大方,或落髮深山,或隱居蟄伏,後人談之唏噓嗟嘆,卻不知自己若是換身處地,只怕還要荒唐百倍、更為不堪。

這三眼魔君並非常人,他歷經無數苦楚,終於轉世復活,便是要成就一番三界大事、化外偉業,自然能夠對這心魔刻意修煉、細緻揣摩,從而剋制心弊,以全其功。

但是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偏偏忘了諸多的心魔之中,尚有一味“輕敵”,更是能夠在一帆風順之時、平坦快活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