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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楊起忖道:“他們有如此憧憬,從此身體力行,栽樹植被,何愁不能尋回昔日歡愉?”想起輝照山迢迢路程,不敢耽擱,辭了鄉人離去。黃松心有不甘,嘆道:“那九龍魔火倒也怪異,將地下深處的礦藏金脈燒化也罷,如何能滲析民家,竟將洞中庫房的金錠金砂也一併焚燬?否則要他們奉上一些黃金權當我們的路資旅費,豈非更顯人情濃厚?”

青衣道:“此魔火非同凡響,能尋金索銀,燒化一切錢財。你身上的財寶若非早已置換成了銀票,魔火又偏偏不能識別得紙張,此刻也是難逃大劫,身無分文了。”

黃松連道僥倖。祁恬笑道:“若說最是傷心失意之人,只怕尚是清風與紅孩兒,五百兩黃金憑空化去,盡是一絲一毫的碎屑也不曾得到。只好另外再尋售藥主顧,先換取一些收入再說。”

楊起故作驚駭之狀,惶然道:“你說大主顧麼?如此聽來,他們必定不能罷休,還是會跟隨我們西去採風不成?快些走,快些走,莫要叫他們搶先一步,反在前面苦苦等候。”眾人哈哈大笑,甚是暢懷,稍時攀上箏船,扯起風帆,乘雲破霧而去……。

世上的風雲變幻皆由天庭風后掌管,袖中的一口巽位綢袋可容納無窮風息,但有三種風卻是管不得的。

一種喚作水鱗風,是九重天裡四處穿堂貫室的神風,或大或小,兇猛之時能驚天動地,柔順之時卻愜意拂然。此風起於六重天上華欣銀河的層層浪濤之中,不知根源所在,因傳聞銀河與化外魔山的水禺流域相通聯絡,又多有人揣測那水鱗風與魔山黑波風本就一物,但從來無人膽敢下去一窺究竟。便是那水性極佳的天蓬元帥,也是對之噤若寒蟬,不能涉足。

第二種風喚作無道風,此風不能上天,也不能入地,只在紅塵俗世、群山大河之間肆虐不羈。此風最初偏好在崑崙盤亙,被西王母及轄下神仙厭惡,同樣不能抵擋,於是遣黃巾力士挪了一塊岩石屏風擋在山前。此風無處可去,便在各處遊蕩,所過之處,鬼哭狼嚎,叫人苦不堪言。

那剩下的一種風喚作冰魄風,是地府陰司的黑獄之風,銷魂驚鬼,厲害之極。十殿閻羅深受其害,聽地藏王菩薩之言,於空曠或是懸崖處掛上迎風鬼燈。那陰風頗有靈性,尋風而轉,便漸漸被引開了。

箏船在空中行駛漂流得幾日,始終如有天助,竟是一帆風順,乘雲破霧。待到得榮祥郡,卻正遇上那無道風,眾人看船身顛簸得厲害,不敢執拗強行,便挑了一處山凹處停歇。

祁恬無事,見青衣衣裳破缺,便拿起針線,替他細細密縫針補。楊起與黃松笑道:“你的手藝雖然不甚精巧,但也能夠縫堵破洞,湊合穿用,終究還是有些許用處的。”

祁恬臉色一變,呸道:“你們的縫織本領難道還要高強一些不成,如何口出妄言,反敢看不起我的女紅造詣?”楊起聽她用詞,不覺心中好笑,暗道:“這造詣二字聽來,便是有種種高深莫測之感,豈是你隨意可以引用套將的?”又恐再要揶揄下去,惹祁恬生氣,於是笑而不語,自與黃松一旁,顧左右而言他。

祁恬頗為惱怒,連連跌足不已,哼道:“好,這幾日怪風忽起忽消,大夥兒也不能飛天逍遙。我這便進那榮祥郡學習女紅,勤學苦練一番,終要叫你們刮目相看才是。”眾人初時不以為然,待無道風暫時歇止,看她拎著一個包裹便往城中跑去,方覺愕然,彼此面面相覷,喟然一嘆,緊緊跟隨。

祁恬尋得一家女紅私塾,聽聞裡面的織娘喚作催絲西施,刺繡的本領乃是當地第一,不由大是興奮,道:“名師方能出高徒,精石才能磨利刃。雖然這裡索要的學費高昂了些,想必也是值得的。”連連催促管家付錢。

黃松一愕,旋即苦笑道:“你果真要學?”見她正色凜然,遂不敢再問,又看楊起隱匿其後,頷首示意,只好買下一個名額。祁恬歡喜不盡,習練得甚是刻苦,不過幾個時辰的教習下來,受了資深煉道的織娘指點,那針刺紋繡的本領果然是大有長進、更加不同。再過得一二日,楊起接過她的刺繡綢緞評鑑,見上面花瓣嬌豔欲滴,蟲鳥栩栩如生,走獸奔跑躍然,不由嘖嘖稱奇,誇讚不已。

祁恬眉飛色舞,得意甚然,道:“如今你可心服口服了?小覷於我倒也無妨,反倒將我逼將成一個行家能手。”楊起不禁啞然。

再過得一二日,無道風依舊不息不休,空中嘶鳴淒厲之聲依舊不絕。楊起心中漸漸有些焦急,忖道:“如此耽擱,何時才能起程?”黃松亦是神情憂慮,心結重重,抱怨道:“此刻哪裡都不能去得,只得住在客棧等候。每日的開銷用度極大,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