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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物,但仍然被拒絕。正當北匈奴居住在荒寒的北地,十分狼狽之時,天賜良機,東漢政府因為無力控制西域的叛變局面,宣佈從西域撤軍,北匈奴毫不猶豫地抓住這次機會,捲土重來。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北匈奴雖然實力大不如從前,但還是可以收拾西域的殘局。到了公元119年,北匈奴以武力控制了西域,重新成為西域諸國的宗主國,並且聯合西域諸國的部隊,開始進攻中國的邊塞。

東漢政府不得不考慮亡羊補牢的辦法。敦煌太守曹宗建議漢軍再次進入西域,朝廷批准了曹宗的計劃,派長史索班率一千餘人進駐西域的伊吾地區進行屯墾。漢軍重入西域,西域東部國家車師前國與鄯善再度歸附東漢。

這支象徵性的屯墾部隊很快便遭到滅頂之災。

公元120年三月,北匈奴夥同車師後國的軍隊,猛攻伊吾,在匈奴兵團的優勢兵力之下,一千多人的漢屯墾部隊,焉能抵擋,很快便被擊破,長史索班陣亡。匈奴軍隊指師南下,佔領車師前國,車師前王落荒而逃,匈奴再度控制塔裡木盆地的北道。位於南道入口的鄯善國形勢岌岌可危,鄯善國王緊急向敦煌太守曹宗求助。

對北匈奴的囂張氣焰,曹宗義憤填膺,上書朝廷,請求出兵五千人反擊北匈奴,以報索班被殺之仇,並重新奪回西域。

朝廷中吃閒飯的公卿大夫很不以為然,他們認為應當要開閉玉門關,與西域斷絕關係。前線的官員力主反擊,而朝廷的官員力主放棄,持秉大權的鄧太后心裡也沒有主意(關於漢和帝之後權力中樞之情況,後文詳之),她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對西域的情形最為了解。這個人是誰呢?正是班超的兒子,在西域出生成長的班勇。

鄧太后徵召班勇上殿,詢問班勇對此事的看法。

班勇侃侃而談,他先分析在漢匈戰爭史中西域的重要作用,是“奪匈奴府藏,斷其右臂”,匈奴人把西域諸國看作自家的倉庫,在漢軍從西域撤兵後,匈奴人捲土重來後,“遣責(債)諸國,備其逋租,高其價直(值),嚴以期會”,在班超控西域以前,匈奴人每年要向西域諸國攤派各種稅租,金微山之戰後,匈奴戰敗逃遁,西域諸國就不再繳交這筆費款了,但是現在匈奴人又回來了,逼迫他們把這些年欠下的各種費款統統補繳,還在原先價格的基礎上提高了一部分,作為利息,為了防止諸國抗繳,還嚴格規定了最後的期限。這使得西域許多國家都懷念漢帝國的恩德,想要歸附漢室,卻沒有門路。班勇進一步指出,西域諸國之所以經常叛變,“皆由牧養失宜,還為其害故”,問題是出在漢朝官員在西域的管理不當。

接著,班勇對曹宗的“反擊匈奴”與公卿大夫的“棄西域”的兩種觀點各打五十大板。

班勇說:“現在曹宗因為屯田部隊的慘敗而感到羞恥,急著報仇雪恨,卻不知道現在的情形不同於往日。如今國庫並不充實,大軍出動之後,沒有後繼兵力,軍隊深入蠻荒之境,成功的機率不到萬分之一,如果因此而兵禍連連,就會後悔莫急,這是示弱於蠻夷,暴短於海內。所以我認為,不能批准曹宗的請求。”

在這裡有兩則背景。第一是府庫空虛的背景。在此之前,從公元107年始(正好是罷西域都護這年)至118年,這十二年的時間,帝國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才平定大規模的羌亂,這次平羌戰爭的耗費是天文數字,政府的戰爭支出竟然高達二百四十億。所以班勇說國庫不充實,指此。第二是是東漢兵制的背景。東漢地方武裝力量極為薄弱,使得後備兵源非常少,臨時徵募的部隊沒有嚴格的軍事訓練,協同作戰能力很差。這就是班勇說的缺乏後續兵力的原因。

班勇也反對朝中大臣提出的“放棄西域”的觀點,他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在永元年間,政府在敦煌設有西域副校尉,駐軍三百人,後來撤銷了,現在應當要恢復。另派遣西域長史率五百名士兵,駐屯在鄯善,向西可以控制焉耆、龜茲的交通,向南可以給鄯善、于闐這些南道國家壯膽,向北可以抵抗匈奴,向東臨近敦煌。這樣進可攻,退可守。”

公卿大夫只知紙上談兵,具體的軍事措施似懂非懂,於是尚書問道:“現在設西域副校尉,有何好處?置西域長史駐屯鄯善,有何利害之處?”

班勇回答道:“設西域副校尉與長史,目的在於管理西域胡人,並且制止漢官吏對其侵擾,以往的歷史表明,這種政策使外夷歸心,匈奴畏懼。現在鄯善國王尤還,他的祖母是漢人,他是漢人的外孫,如果匈奴人得勢的話,尤還必死無疑。西域胡人雖然是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