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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或者逃到西域的某個國家去避難?這更不行,西域各國都加入遠征軍行列;回到匈奴去?自己的老弟呼韓邪單于正想要自己腦袋呢!

郅支單于策馬在城外兜了一圈,發現無路可去,無可奈何又回到城內,這時他一定體會到一個詞的含義:“眾叛親離”。眼下之計,惟有堅守此城,只要堅持到遠征聯軍部隊糧食耗盡,甘延壽與陳湯便會退兵了。這樣還不保險,必須要有援兵,在康居國內,還有一些貴族聽令於郅支單于,正好連夜去搬些救兵。

第二天,郅支單于並沒有開城投降。

甘延壽命令四萬大軍開進到離單于城只有三里之處,就地構築兵營與防禦工事,然後與陳湯登上小山丘,遙望單于城。

只見單于城由三道城牆所構成,最裡面一道牆是土牆,土牆外還有兩道木牆。城牆上懸掛滿五彩旗幟,迎風飄揚。城牆上有數百名匈奴兵正是巡邏,城門下有一百多名騎兵往來於木牆與土牆之間,估計是在傳遞漢軍兵臨城下的訊息。在城門兩側,還有百餘名士兵正在操習“魚鱗陣”,還可以看到一個小頭目正在對士兵們講習戰法。

看來郅支單于早已做好作戰的準備了。

關於陳湯這次著名的遠征,還有一個小插曲。

1940年,牛津大學的學者德效騫撰文提出一個觀點:陳湯所面對的匈奴人中,有一部分是羅馬軍團的殘部,這個觀點在前幾年又風行一時。

前53年,古羅馬帝國的統帥克拉蘇(剿殺斯巴達克起義的重要人物)率領七個軍團入侵帕提亞(即安息國),在卡雷會戰中,羅馬軍團遭到慘敗,包括克拉蘇在內的二萬名羅馬人被殺,一萬名士兵成為帕提亞人的俘虜。這一萬名羅馬戰俘被安置在帕提亞(安息)東部。

十七年後(前36年),陳湯的兵團在單于城下發現匈奴軍隊演習“魚鱗陣”,從這種陣法的表面意思來看,有點類似於羅馬軍團步兵方陣的“龜甲陣”,也就是以大盾牌將步兵方陣的上方及周圍防護得結結實實,象一隻大烏龜殼一樣。而且單于城的外城採用“重木城”,這也是羅馬人的典型防禦術。

這似乎可以說明,有部分羅馬戰俘從安息國(帕提亞)逃出來,投到郅支單于的麾下,從地理位置來看,這是有可能的。根據《漢書》記:“安息國,王治番兜城,去長安萬一千六百里。不屬都護。北與康居、東與烏弋山離、西與條支接。”安息國的北部正是與康居國相接壤,所以這些羅馬士兵從安息國逃出來後,進入康居國,加入郅支單于的軍隊,是完全有可能的。

由於欠缺更多的史料,歷史學界也有很多人反對這種說法。筆者認為羅馬士兵加入郅支單于軍隊這種說法可能性非常大。

安息與康居國當時都不在中國的控制範圍,在這個地區,似乎郅支單于是最強大的一支力量,在陳湯對甘延壽分析西部形勢時,曾提到郅支單于一旦控制烏孫與大宛國,可能西取安息,由此可見郅支在這一地區的勢力。

可是根據《漢書》,郅支單于到達康居國時,只剩下三千名騎兵,就算再加上康居國的軍事力量,也未必強大到什麼地步,因為康居國在長期與烏孫戰爭中,始終居於下風,那麼可以推想郅支單于除了三千名匈奴騎兵外,一定還有另一支軍事力量,這很有可能便是這支羅馬兵團的餘部。

可是羅馬兵團的餘部是如何由安息國到康居國,又到底多少人投奔郅支單于呢?這就是個謎了。也許是羅馬戰俘被安息人派往邊境戊邊,然後集體逃跑,投奔郅支單于,此時勢單力薄的郅支單于當然求之不得。也許是郅支單于攻擊安息國,意外收編了這此羅馬戰俘,當然,這些僅是猜測。

為什麼史書會記下單于城計程車兵在操練“魚鱗陣”呢?要知道《漢書》中對戰爭的記述一般是很簡略的,這肯定是這種“魚鱗陣”引起遠征軍官兵的興趣。為什麼會興趣呢?可能有幾個原因:一,可能漢軍沒有見過這種陣法,所以印象深刻;二,匈奴人一直是以騎兵為主力,根本沒有聽說過匈奴有步兵,特別是匈奴步兵還操習這種陣法。

所以筆者傾向於認為在郅支單于麾下,確實有一支羅馬軍隊,人數不詳。

題外話,扯遠了,還是言歸正傳。

在城樓上的匈奴兵遠遠衝著遠征軍的大本營,故作勇敢狀,高聲喊道:“有種的過來較量較量!”看來是死到臨頭還嘴硬。

剛才在在城門間來回奔跑的匈奴騎兵一百多人,也高聲吆喝著,策馬駛出城門,衝著聯軍大本營衝殺過來。做什麼呢?神風敢死隊麼?

陳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