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大,灰塵吹走了的話,這腳印就看不到了。
心情不錯,小丫頭決定回家看看還有沒有剩飯,這時候家裡應該吃完飯了。然後下午再繼續去野塘那邊釣蝦。
剛踏進家門,小丫頭就發現家裡來了客人,而這三位客人,她在樹林那邊的時候見過,那隻黑貓提防著這些人,肯定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就是我家小九。”坐在椅子上拿著煙抽著還帶著諂媚笑意的人指著剛進門的小丫頭說道。他就是這家的戶主。
察覺到不對勁,小丫頭轉身準備跑開,可還沒等她跑出門,就被人給牢牢鉗住了。
另一邊,顧老爺子帶著倆孩子去看了烏龜,這個養殖戶主要養一些龜鱉類,見倆孩子喜歡,那人打算送幾隻巴西龜幼苗給小柚子他們,顧老爺子擺擺手,只要了兩隻,多了也養不了,孩子嘛,只是圖個新鮮。那人還送了個玻璃魚缸,顧老爺子不喜歡欠人,兩人推來推去,最後顧老爺子硬是塞了二十塊錢給那人。
“哎,顧叔,真要不了二十……”那人還準備繼續說,被顧老爺子一瞪,不說了,搖搖頭。笑著進屋,出來的時候拿了兩包龜飼料塞到玻璃缸裡面,不等顧老爺子說話,拍拍屁股走人。
回去的時候,倆孩子一邊走一邊逗龜。所以速度放慢很多。鄭嘆走段路就停下來等他們。
一隻土蛤蟆從草叢裡跳出來,鄭嘆閒著沒事過去調戲一番,那隻土蛤蟆就一直往前面跳。跳進路邊的草叢的時候,鄭嘆一爪子將它摁在地面上,任它呱呱叫也沒松爪,心裡想著:小樣,看你能跳到哪兒去。
等了兩分鐘,鄭嘆才慢悠悠鬆開手掌,那隻土蛤蟆立刻逃命似的跳走了,穿過旁邊那條水泥路,隱沒在另一邊的田地裡。
鄭嘆正蹲在草叢裡看著那邊的土蛤蟆消失。一輛桑塔拉開過來。估計是上午有拖石頭的車跑過,路面上有一些小石子灑落堆在一起,那輛桑塔拉開過來時減速繞開邊上的石子,繼續開。
在那輛桑塔拉繞過石子的時候,鄭嘆看到了靠在後座車窗邊上的人,也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司機座上的人在抽菸。那裡的車窗全開著,鄭嘆看到了那個司機,上次這人和蛇頭一起,應該是一夥的。
後座車窗貼過膜,半開著。露出來的只是鼻子上面的半張臉,但鄭嘆還是很輕易認出來了,對方也看到了蹲在草叢裡的鄭嘆。
那丫頭怎麼在車裡的?還和那些人一起?!
之前聽那小丫頭的說法,鄭嘆以為他們來村裡不是來買小孩的,但現在看來,鄭嘆想錯了。
沒再多想,鄭嘆撒腿追了上去。可是,貓怎麼能比得過汽車?何況還是路面平坦,周圍沒其他車擋道,車速比較快的情況下。繞開那些石子後,車就開始加速了,像是急於離開這裡似的,很快將鄭嘆甩開。
鄭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輛車越開越遠,直至變成個黑點,消失不見。
車內,貼在窗戶邊上的小丫頭視線從窗外挪回來。就算被親爹打得渾身是傷,知道被賣掉也沒哭的小丫頭,眼睛紅了,眼淚直往下掉。十年了,生活在這個村子裡十年了,最後離開的時候,最後挽留自己的,竟只有一隻貓。
旁邊負責盯著她的人往車後窗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人追上來,再看看旁邊的小女孩,只當是小孩子捨不得家裡而已,哭哭也沒啥,小孩子嘛,被陌生人帶走哭才正常,之前一直沒哭他們還覺得這孩子不對勁呢,現在算是放心了。
鄭嘆趴在水泥路旁邊喘氣,視野裡已經沒了車的影子,本想記車牌的,卻發現車牌上遮著一個擋板。他不明白,就算買孩子,那小丫頭上面不是還有兩個姐姐嗎?怎麼會這麼快就輪到她?
蔫蔫地回去的時候,小柚子正在喊著鄭嘆的貓名,聽聲音就知道很著急。
見鄭嘆回來,小柚子本來準備說兩句,發現鄭嘆的狀態不對,責備的話也沒說出口。
接下來幾天,大家都明顯發現鄭嘆不對勁了,平時那麼精神,現在卻蔫蔫的,對啥都不感興趣似的,跑出去了一次,更蔫了,飯量也少了些。
顧老爺子說,一定是想母貓了,還特意從別人家借來兩隻挺壯實的母貓,結果那兩隻貓見到鄭嘆就離得遠遠的,怎麼也不靠近,就算是弄來一隻正發情的母貓也不靠近鄭嘆。
焦媽要帶他去看獸醫,鄭嘆不去,為了讓焦媽他們放心,鄭嘆的飯量回到從前,只是看著不如以前精神。
這幾天,鄭嘆回來後,又去了那丫頭的“秘密基地”幾次,確定她沒再回來。
某天晚上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