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頭的腳扭傷了,因為是夏天,穿著五分褲,腳陷進去的時候還被斷裂的樹枝劃了幾條血痕。
陷阱不深,蛇頭陷進去也只到膝蓋處,可是裡面有各種汙物,有已經變質的瓜瓤,有其他生活垃圾,還有尿騷味。
蛇頭的怒氣飆升,可現在也不是發飆的時候,都顧不上腳上的傷,穩住手電筒拿著匕首想找找周圍到底是誰在和他做對。
站在蛇頭身後不遠處的村民感覺剛才身邊有什麼擦過去,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尤其是聽到蛇頭說的那句“撞邪了”的時候,後背涼颼颼的。
“我剛才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就是覺得……有點冷……”村民哆嗦著,鬼神之說他其實是信的,而他也幫蛇頭做過一些不怎麼好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心虛,就感覺是被什麼“髒東西”盯上了。
蛇頭剛才踩進陷阱的動靜有些大,這戶人家家裡養狗了,汪汪汪叫著。鄭嘆決定加把火。他在推了蛇頭一把之後就飛快跑進菜園子裡了,籬笆之間的距離他正好可以過去,不用跳起來。從周圍找了個石塊,在蛇頭注意到這邊之前,猛地朝那戶人家的窗戶砸過去。
啪!
玻璃的碎裂聲響起。
裡面的狗叫得更厲害了,屋裡的燈也亮起。後門吱呀拉開,一條長得壯實的大土狗衝射而出,輕鬆越過籬笆欄,朝著蛇頭就是一口,咬的還是握刀的那條手臂。匕首掉落在地面上。
“啊——”
一聲慘叫擾亂了夜晚的安靜。
鄭嘆躲在那個木棚旁邊,勾了勾尾巴,聽著都疼啊。該!
那狗應該有類似的抓小偷經驗,衝過去的時候太快了,翻籬笆咬人這一系列動作下來,完全沒猶豫過,也不知道它咬住蛇頭拿刀的手臂是偶然還是故意的。反正鄭嘆覺得這狗咬得好!
拿著鋤頭衝出來的屋主殺氣騰騰,以為是小偷來了,不過看清楚後,認出了跟“蛇頭”一起的那個村民,聽對方解釋了半天才知道是一場誤會。可是。這狗咬也咬了,至於陷阱,那是村裡那群孩子們挖的。很多人都知道,不關自己事。屋主也是個彪悍性格,尤其是看到蛇頭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後面色就更不好了,怎麼可能攬責任?到最後也只能怪蛇頭自己倒黴。
鄭嘆趁他們扯皮的時候溜了,那隻狗對著蛇頭狂叫,壓根不去看其他地方,再加上夜色的掩護,沒誰注意到鄭嘆,遛得輕鬆。
第二天顧老爺子要帶倆孩子去一個朋友那邊看烏龜。老爺子打算買幾隻龜苗給孩子們玩,到時候也能帶回去楚華市養著,反正這種小龜苗也不佔地方。臨行前有人來找顧老爺子,於是,計劃在上午出去的,推到下午了。
上午沒事幹。小柚子在畫畫,鄭嘆看了看,畫的是那個提著破桶揹著鐮刀的小丫頭。
“聽說她經常被打,那麼瘦,會不會生病?”小柚子一邊畫著。一邊對趴在桌子上的鄭嘆說道。
畫完之後,小柚子想到什麼,問鄭嘆:“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鄭嘆想了想,點頭,雖然不知道那丫頭現在在哪裡,但知道她會去哪裡就行了。鄭嘆在單獨面對小柚子的時候很少裝傻,反正小柚子不會在外亂說,所以有時候要表達意思也比較直接。
小柚子從椅子上下來,翻了翻書包,掏出一袋糖,這是沒開啟過的,每包裡面大概有二十粒。
“把這個給她吧,我還有很多。”小柚子期待地看向鄭嘆。
鄭嘆再點頭。他挺贊同小柚子的做法,那個丫頭的生活實在讓人心疼,而一包糖對於小柚子來說,並不算什麼重要的東西。
將那袋糖邊沿用清水擦了擦,小柚子遞給鄭嘆,她知道面前的黑貓有時候有點小潔癖,不喜歡亂叼東西。
鄭嘆叼著那袋糖跑出門,沒去野塘那邊,一般上午那丫頭不在野塘那裡,所以,鄭嘆直接去了那丫頭上次帶他去的“秘密基地”。
沒見著那丫頭,鄭嘆直接將那袋糖放在她藏東西的地方,沒多呆便回去了。
在鄭嘆離開不久,身上曬得黑黑的小丫頭走了過來,她往藏東西的一方掃了眼就知道被翻動過,眼神一凝,以為有誰偷東西了,趕緊跑過去撥開遮掩著的草。
入眼的卻是一袋糖,包裝很熟悉。
上次的糖剛吃完,她昨晚睡覺的時候還惋惜呢,做夢夢到又多了一袋糖,沒想到還真有。
小心撕開袋子,剝了一顆糖到嘴裡,然後她將剩餘的糖重新藏好,在周圍仔細找了找,終於在一處地方發現了淺淺的貓腳印,如果再過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