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輕溪還在看檔案,看是否有什麼遺漏。
西辭悄悄地走進廚房,將來時在路邊的便利店裡買的速食,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他是廚房殺手,下不了一點廚,但是算是今天,他家主子已經四天沒有吃東西了,他只好順路買一份速食。
“爺,吃一點吧。”
他將熱好的飯菜端出來,還有一瓶礦泉水。
聞輕溪不覺得餓,但不吃恐怕會餓死,承諾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他不能把自己逼死,他也有些冀希地想,以後有機會的話,想努力試上一試。
還算美味的速食飯菜,在他嘴裡並沒有什麼滋味,他只是麻木地將飯菜將一口一口塞進嘴裡。
一邊往嘴裡塞,一邊還在細緻翻看檔案。
西辭看得直皺眉,直到見他艱難地吞嚥飯菜,終於忍不住動手擰開瓶蓋,把水遞到他面前。
他沒有胃口,卻也沒有浪費,將所有的飯菜全部塞進嘴裡,才放下一次性筷子。
翻完最後一頁檔案,他起身:“走吧。”
看著他站起來,準備離開別墅,西辭突然想起來,他還忘了回稟一些東西。
“爺,等等。”
他連忙將遺忘的事情補上:“那個圖案有線索了。”
“我們的人查到,那個像柳葉一樣的圖案,是d國的一個研究人體基因學的基因學家的個人記號,這人叫洛瓦,八年前進入基因學院,但一直都不慍不火,沒什麼人知道他,到現在早已經被世人遺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在那份名單裡。”
在察覺Yx-57是一種基因試劑後,聞輕溪便讓人去查各國是否有消失的基因學家,最後整理出了一份名單。
每年都有人在跟進,名單上的名字也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人是能追到行蹤的。
這些人有一部分是國家名士,被發現人不見後,國家就把訊息封鎖起來了,一部分和洛瓦一樣,沒什麼名氣,屬於被人忽略遺忘的一掛,即便人失蹤找不到了,也沒有炸出多大的水花。
西辭查到洛瓦的頭上,覺得洛瓦這個名字熟悉,到名單上一對,果然對上了。
人是五年前失蹤的。
在基因學院可有可無,失蹤也就失蹤了,沒人在意。
圖案的所屬是查到了,可沒法接著往下查了。
所有失蹤的人,不論他們怎麼查,都追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大機率是改頭換面了,而且找的是那種地下的,沒有固定地址到處遊走,滑得像泥鰍似的黑診所。
主打的就是和地上的人玩遊擊。
名單上有將近千人,查到的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他們四個和殿主都還沒有出生的時候。
跨度太長,估摸著在名單的前一部分,會有一些遺漏。
且,值得深思的是,名單的前面三分之一左右,只要是被找到失蹤的現場的,都能看到或大或小掙扎的痕跡,可以確定人是被強行綁走的,但後面的,完全找不到人是在哪裡消失的。
就是一下子悄無聲息地失蹤了。
就像是,自己離開、消失的。
便更難追到行蹤了。
“另外,玄獄裡似乎有人在找人,也許那個組織的人有人在玄獄,但,沒法找。”
而且,只是千萬分之一的猜測。
玄獄裡所有的人都只有代號,代號就是他們的名字,進了玄獄,玄獄外的一切便皆與之無關了。
不記錄名字,不記錄因何入獄,唯一記錄的就是入獄時犯人被賦予的名字,犯人的dNA,以及犯人在玄獄裡違反的每一項規定和受到的每一項懲罰。
所以,在對那個可能在玄獄裡的人一無所知時,找人,根本無從下手。
找到的線索又斷了。
聞輕溪已經習慣了。
但讓他感到怪異的是,他認可那個組織神秘、謹慎,然而強大這個詞,放到那個組織的身上,他卻總覺得有幾分不合理。
可偏偏,那份失蹤名單,那些失蹤的人,又處處彰顯著那個組織的強大。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什麼都沒有吩咐,只拿著檔案帶杜蕭走出別墅。
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西辭默默地嘆了口氣。
——
從修羅殿基地開車到司案局,四十幾分鍾。
聞輕溪走到臺前,不等司案官問,便抬手將檔案放到臺子上,轉了個方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