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照片背面的空白上,被人用黑色水筆寫了幾行字。
第一行是一個名字,加一個日期。
姓元,叫元無,日期是q歷1329年4月17日。
q歷是從封建社會結束的那一年開始算起,至照片上的日期已經過去一千三百二十九年,而現在正是q歷1336年。
元無嗎……
可有可無,又或者,無關緊要。
為照片上的小女孩起名字的那個人,心裡是一點都不在乎她麼,名字那麼重要,是要跟一輩子的代號,竟然只是起了一個“無”字。
q歷1329年4月17日,應該就是這個小女孩的生日了。
再往下看,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行是連著的一句話,寫的卻不是對小女孩的祝福,而是充滿悲哀的無情和利用——
可惜了,是個沒福氣的。
惡性腦膜瘤。
給你注射試劑,給你機會,你沒把握住,那爸爸就只能把你扔了。
就不看著你嚥氣了。
惡性腦膜瘤……
看到這五個字,牧雲枕腦子裡閃過一抹光,照片上熟悉的臉龐,一下子就與記憶中的人對上了號。
憂憂!
照片上的小女孩是沈無憂!
是她在黑三角撿到的那個身患腦膜瘤,又被注射了基因試劑的小女孩!
她為她起名叫沈無憂,願她往後歲月皆無憂,怎想到,她原來的名字,竟然是叫元無。
同樣有一個無字,這個無和那個無,卻有著天差地遠之別。
爸爸……姓元……
憂憂的父母,幽冥殿找到很久也沒有到的人,原來是天域的人。
憂憂的爸爸是天域的主人,那她的媽媽呢?
什麼也找不到,元松清的房間裡,除了各種各樣的資料、檔案,就只有這樣被遺落在角落裡的照片。
牧雲枕把照片收起來,將房間裡動過的地方全部恢復原樣。
“我們走吧。”她道。
“嗯。”
——
兩人回到實驗室,把另外幾個實驗室裡的白衣人敲暈,把人帶出來直奔牢房,將被關押在牢房裡的幾百號人全部放出來,用t國話讓他們跟好考古隊的人,並讓他們分成三隊。
身手好的人和考古隊裡的保鏢走在第一梯隊,老弱婦孺是第二梯隊,年輕人走在最後,為第一第二梯隊殿後。
兩人和考古隊的人詳細說過逃跑路線,是一條遇到白衣人最少的路線,只要他們速度夠快,即使撞上幾個白衣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還能從白衣人手裡搶下武器。
在天域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跑得越遠,和幽冥殿、修羅殿、拍賣場的人匯合的就越快。
牧雲枕和聞輕溪沒有跟著他們一起。
幾百號人從牢房裡跑走,想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
且,一次實驗的時間在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一到,白衣人見實驗室沒人出來,開門進去一看,看到負責實驗的人昏迷,實驗品消失,定然立刻上報。
一上報,基地裡自然會發現,牢房被人開啟,牢房裡關押的實驗品,全部不翼而飛。
接著,整個基地的白衣人出動。
算算時間,現在距離兩個小時只剩三十分鐘不到。
牧雲枕和聞輕溪打算混淆視聽,儘量多引走白衣人的注意,順便找一找元松清的位置。
——
彼時,元松清正在基地的總實驗室檢視手下的基因學家,整合出來的這段時間以來的實驗報告。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元松清說了一聲進,便見實驗室門被推開,一個白衣人著急忙慌地跑進來。
“主人!實驗室裡負責對實驗品進行注射實驗的人昏迷,實驗品、實驗品全部消失不見了!”短短一句話,白衣人額頭上就擠出了細密的汗水。
聞此,元松清猛地一下轉頭,冰冷的眼眸緊盯在白衣人身上。
撲通——
白衣人承受不住元松清的威壓,雙腿一軟,撲倒在地上,渾身顫抖。
“人呢?”
“在、在門外。”
“讓他們滾進來!”元松清啪的一聲,將手裡的檔案拍在桌上。
低著頭走進來的人,只有一半的人身上還穿著白衣服,剩下一半人身上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很顯然是被扒了白衣的。
除此外,每個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