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萊茵發現自己還沒有親眼看到自己的長相。
雖然知道自己有一頭與眾不同的灰髮和帥氣的外表,但是穿越之後總歸是要看上一眼的。
他踱步至衣櫃旁,開啟了一扇櫃門,一面鏡子半身鏡就掛在櫃門裡側。
第一眼,他看呆了。
萊茵的雙眼飽滿,給人柔和的親近感,眉毛卻纖細綿長;濃密睫毛的弧度很大,若單看眼睛,比起男生,萊茵更像是女性。
鼻樑較高,撐起有立體感的面部;紅潤的嘴巴彰顯著年輕人的活力與生機。
若盡是如此,只能說萊茵是一位“漂亮”的男孩罷了。可比起視覺中的美,萊茵的身上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在萊茵自己的眼中,這是一張無法被人類理解的面龐,它本不應該出現在世上,只應存在於人們的幻想之中。
他的五官是沒有瑕疵的,任何一位藝術家都無法用他們苛刻的眼光去批判這張臉。
所有的形容,所有的修辭,在這張面龐之下都顯得蒼白無力。完美在這裡不再是一種期許與讚揚,而是一種對事實無力地刻畫與總結。
尤其是眼睛,金色的瞳孔閃耀著別樣的光輝,像深淵、像地獄。它吸引著無數目光的到來,並將它們吸入,再無超脫的可能。
如果這張臉屬於別人,那他一定會在夢中笑醒。可萊茵卻感到渾身如墜冰窖。
在看向鏡子時,萊茵就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緊接著,便是一股由心底發出的戰慄。
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出現在這張本該屬於他的臉上。
鏡中之人確實是萊茵無疑,可鏡中卻沒有映出除他之外的任何事物,只有瀰漫到不可知處的灰白霧氣。
鏡中的他被灰白霧氣環繞,雖然長相一致,可氣質卻千差萬別,那種疏離和漠視的感覺,使鏡中人越發神秘。
“他不是我!”
極強的自我認知在這一刻被確立,萊茵在心中豎起高牆,彷彿在逃避。
而就在此刻,鏡中的他忽然轉身,面朝灰白霧氣走去,消失不見。
剎那間,身處現實的萊茵眼前彷彿出現了一片迷霧,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這是人類繁衍千萬年所擁有的天生的直覺。
更何況,他感受到的,比“野獸”要恐怖千萬倍不止。
萊茵好像被鎖定,而鎖定他的存在本身就會讓他感到恐懼,哪怕祂沒有敵意,哪怕祂只是關注了一瞬。
祂本身的存在就不允許被探查,不可名狀,不可傳頌。
灰白霧氣翻湧升騰,像是在為萊茵的到來而欣喜。
而在霧氣深處,“萊茵”消失的地方,一束金色的麥穗一閃而逝。
可這些,鏡外的萊茵卻沒有絲毫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時間外的永恆,他終於清醒。
鏡中的世界恢復正常,那張俊美非凡的面龐再次出現,只不過剛才的感受如錯覺般,再無一點痕跡。
他站在鏡子前,一動不動。良久,才回過神來。
“剛才……是什麼?”萊茵無聲地自問。
他知道這個問題不會有結果,這只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
萊茵剛才彷彿見到了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但現在,卻什麼也不記得了。這無疑打破了他平靜生活的幻想。
卡森先生有一家鐘錶店,一週的淨收入有二十鎊出頭,刨去店鋪的租金、員工工資、平日裡的衣食住行還有僕人們的薪水,外加老艾斯菲爾並不經常舉行宴會。平均下來,一個周差不多能攢下7鎊。
在這個世界,他們已經算是中上層了。雖然老艾斯菲爾不是貴族,但是這些年的存款已經到達了一個很可觀的數目。
並且,萊茵的姐姐艾瑟拉已經出嫁,嫁給了一位男爵,這也意味著除了遺產上寫的,要給姐姐艾瑟拉的部分財產外,剩下的這些都是屬於萊茵的。
在原本的計劃中,李平一打算藉助萊茵的身份,去世界各地旅遊,結交不同的好友,如果遇到了傾心的淑女小姐,他也不介意體驗一場怦然心動的旅程。
他想要自由自在的活著,而這一世,他有了比金錢更重要的資本——健康。
而回家,是萊茵避免去思考的話題,他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可經歷了剛才的事件後,他發現這個世界並不簡單,危險可能蘊藏在細微之處,如毒蛇般窺視著每一個無心之人。
但這也意味著如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