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天闊默默沉思之際,阿璃公主蓮步輕移,緩緩朝花園走來。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宛如夢幻中的精靈,裙袂飄飄,珍珠與薄紗相互映襯,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將軍,你在這裡。”阿璃輕聲說道,聲音如同夜風中的鈴聲般清脆。她走近楚天闊,目光中帶著一絲關切與疑惑,“我見你飯後便獨自來此,可是有什麼心事?”
楚天闊微微一怔,他看著阿璃,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猶豫片刻後,他還是開口道:“公主,我只是在思索一些過往之事,有些許煩悶。”
阿璃微微歪著頭,那模樣煞是可愛:“將軍若是煩悶,不妨與我說說。或許我能為將軍分憂。”
楚天闊苦笑著搖了搖頭:“公主,這是我的私人之事,不想讓您為此勞神。”
阿璃輕輕拉住楚天闊的衣袖,眼神堅定:“將軍,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見外。你為家國出生入死,如今有了煩惱,我怎能袖手旁觀?”
楚天闊心中一暖,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此時,韓煜見狀,悄然退去,將這方天地留給他們二人。
阿璃見楚天闊沉默,心中似有所悟:“將軍,可是因為那位蘇姑娘?”
楚天闊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公主,你……”
阿璃輕輕嘆了口氣,當她說出“蘇姑娘”三個字時,目光緊緊鎖住楚天闊的眼睛,只見他的眼神瞬間有了一絲慌亂與閃躲,那眼神裡藏著的深情與糾結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刺進阿璃的心。她的眼神中頓時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像是夜空中一顆流星劃過,轉瞬即逝卻又帶著無盡的哀傷。
阿璃微微仰頭,望向那一輪明月,緩緩說道:“將軍,我明白你此刻內心的糾結與痛苦。或許命運弄人,讓你陷入如此兩難之境。但我想告訴你,我的心意從未改變,無論你最終抉擇如何,我都願尊重你的決定。只是希望,你莫要因過度糾結而傷了自己。”
楚天闊心中五味雜陳,他凝視著阿璃,目光中多了幾分敬重與感激:“公主如此大度與善良,更讓我楚天闊無地自容。我定會盡快整理思緒,給您一個交代,也給我自己一個答案。”
阿璃輕輕點頭,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將軍,我會耐心等待。此刻夜已深涼,將軍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說罷,她鬆開了楚天闊的衣袖,轉身欲離去。那背影在月光下略顯孤單,卻又透著一股倔強與堅強。楚天闊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佇立,內心的波瀾久久難以平息。
阿璃登上回宮的馬車,車內的燭火搖曳不定,光影在她臉上晃盪。馬車緩緩啟動,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在一下下撞擊著她的心。她靠在柔軟的車壁上,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花園中的那一幕。一想到楚天闊眼中對蘇姑娘的深情與糾結,她的心就像被無數細密的針深深刺入。她努力地眨著眼睛,不讓淚水落下,可那股酸澀還是在眼眶中不斷翻湧。她不明白,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為何還是不能佔據楚天闊心中的全部。在這孤寂的回宮途中,她只能將滿心的傷痛與失落默默嚥下,獨自承受這份愛的苦澀與無奈。
侍女小倩在一旁,滿臉擔憂地看著她。
小倩輕聲問道:“公主,您這是怎麼了?莫要太過傷神呀。”
阿璃微微轉頭,看向小倩,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小倩,你說,真心愛上一個人,是不是就註定要承受痛苦?”
小倩一愣,隨即明白公主所指,小心翼翼地回答:“公主,您可是為了楚天闊將軍?您對將軍一片痴心,上天定會眷顧的。”
阿璃輕輕苦笑:“眷顧?我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只一心想伴他左右。我曾無數次幻想與他攜手的未來,願與他同甘共苦,無論風雨。”
小倩嘆了口氣:“公主,您身份尊貴,何必如此執著於將軍一人呢?若他……”
阿璃眼神變得堅定,打斷了小倩的話:“在這冰冷的深宮裡,他是唯一讓我感受到溫暖的人。他戰場上的英姿,平日裡的淺笑,都已刻入我心。我深知自己的感情,也甘願為他付出一切,哪怕最後得不到回應。”
小倩著急地說:“公主,可要是他辜負了您,這可如何是好?”
阿璃望向馬車窗外,月光灑在街道上,一片清冷。她緩緩說道:“即使他最終選擇了別人,我也不會怨恨。愛他是我的事,我會將這份愛深埋心底。但我仍盼著,盼他能看到我的好,盼我們能有一絲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