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道題涉及到幾何朗蘭茲猜想。
幾何朗蘭茲猜想作為朗蘭茲綱領的幾何版本,在上世紀80年代被提出。
它提供了一種將數論方法和概念應用於幾何問題的框架。
證明幾何朗蘭茲猜想的核心思想是找到一個等價關係。
將代數曲線x上的G-叢(代數空間G上的纖維叢,其纖維是G的副本)的d-模範疇與朗蘭茲對偶群的區域性系統的Ind-coh範疇聯絡起來。
……好吧,薄鈺當時看到這些字的時候兩眼發懵。
這些字他都認識,組合在一起他一個都不認識。
還是在後續惡補了大量知識後,才一知半解。
想象一下。
這裡有一個神奇的機器,它可以把一些看起來很複雜的代數方程轉換成幾何圖形。這些幾何圖形不是普通的圖形,它們有一些非常特別的性質,可以幫助我們理解代數方程的行為。
現在,假設有兩個這樣的機器,一個叫做“代數機器”,另一個叫做“幾何機器”。代數機器處理的是數字和方程,而幾何機器處理的是點、線、面這些幾何物件。
幾何朗蘭茲猜想就是說,如果你給這兩個機器輸入相同的資訊,那麼它們的輸出應該是等價的,或者說是一一對應的。
更具體一點。
這個猜想認為,某些在代數中看起來很難解決的問題,可以透過轉換成幾何問題來找到答案。反過來一些在幾何中難以解決的問題,也許可以透過代數方法來解決。
就像我們會使用兩種語言。
比如中文和英文去描述同一個故事,雖然語言不同,但故事的內容是一樣的。
幾何朗蘭茲猜想就是在說,代數和幾何這兩種“語言”描述的是同一個數學世界的不同方面。
這就是第三道題的核心做法。
第三道題看似是個代數題。
但如果真當它當代數題做了,沒有龐大精密的計算能力是求不來出結果的。
薄鈺強硬拆解,計算的結果理論上行得通,但不是最優解。
即便得出結果,它的解題思路跟他想考的內容大相徑庭,即便能拿分,也拿不到滿分。
就是這麼的霸道,不講道理。
那麼第三道題的解題思路就很清晰了,它需要將代數轉化為幾何,才能得到這道題的完美答案。
這就是幾何朗蘭茲猜想。
所以說,出題人出這道題用心之險惡,非同一般。
畢竟幾何朗蘭茲猜想也是在去年才剛剛被證明其正確性。
在很多書籍和課本中是完全找不到它的蛛絲馬跡,即便是有幸看到過,也是標註著未證明其正確性的字樣。
冥冥之中,遠在北豫省的胡智老師幫了他一把。
薄鈺沉下心,將第三道題的答案寫在了卷面上。
坐在薄鈺斜後方的弗拉基米爾此刻不淡定了。
這時候他剛做完第二道題。
而前方這個華國選手,他貌似已經寫到了第三道題。
就在他腦袋裡還一團漿糊,沒有任何思路的時候,這個華國選手已經開始在寫了!
胡寫?
不不不,看樣子不像。
他昨天對這個人觀察了一天,如果真是胡寫,那昨天的華國隊不可能與他們並列。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第三道題,這個華國選手,他是真的會!
難怪大家都說華國人天生就是做題高手,他今天算是領教到了華國人的魅力。
要不是在考場內不能大聲喧譁。
他現在就想衝過去問問這個華國人,第三道題該怎麼做。
不管他怎麼算,都算不出來答案。
這道題計算量太龐大了,他要爆炸了!
薄鈺尚不知道弗拉基米爾的想法,為了應付接下來的考試,他不吃不喝保持著大腦的高速運轉。
在地球的另一面,華國晚上六點左右。
“47號,有人保釋你了。”
一個身材虛胖的女人走出了監獄大門,抬頭望著還沒有黑下來的天,扯著嗓子大叫,“我終於出來了!”
叫完,她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一眼認出了是她熟悉的車牌。
“b崽子的姚盈缺……”
她正是半年前被關進監獄的許賽青,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沉浸在自己即將報復回去的快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