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鈺的膚色偏小麥的健康色,喉結大,眉眼挺闊,站在一群高中生群體裡,有股鶴立雞群的味道。
陽光,自信,溫柔,又帶了一股少年青蔥稚嫩的陽剛氣息。
張玉蘭打人群裡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氣質卓然的薄鈺,“鈺兒,鈺兒。”
薄子俊從出門到現在笑容都沒下去過,卻在看到薄鈺時笑容一僵。他知道是參加運動會,但是不知道是參加薄鈺學校的運動會。
現在看到薄鈺他都有點應激,躲躲閃閃的不肯抬頭,更不往薄鈺身邊湊。
薄鈺神色淡淡一掃,從薄子俊剛消腫的青紫上的左眼上滑過。
果然適當威懾一下,總想上房揭瓦的薄子俊就能消停好一會兒。
要說他這一拳捱得不虧。薄子俊在薄鈺不在家的時候,又按捺不住窩裡橫的屬性在家裡開始要當皇帝了。
他知道不能惹媳婦兒生氣,不能讓薄鈺看見。好不容易逮了個兩人都不在家的日子葛優躺,享受一下皇帝般的生活。
他一邊指使女兒為他按摩搓腳,一邊還想讓患老年痴呆的媽給他燒火做飯。
薄茜茜起初還算聽話地打來洗腳水,沒想到還要給死老爹搓腳,死活不願意,“自己洗,憑啥。”
“我是你爹!”
回頭就看已經穿上圍裙的李文心,“那奶奶……”
“她是我媽!”
薄子俊話音剛落,脖子一緊,眼前一黑,沒看清楚來人就被人一拳打懵了。
薄子俊看清楚是薄鈺後,瞬間老實了,甚至還想嘴硬辯解一兩句。
卻聽到薄鈺冷冰冰地說,“沒手沒腳的人才需要人伺候,你是不想要手還是不想要腳。”
薄子俊真心覺得現在的薄鈺會廢了他手腳。
那天晚上他不僅掛上李文心脖子上的圍裙,做了豐盛的三菜一湯,還連夜洗了一晚上的床單被褥,連家地板都拖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不知情的張玉蘭以為他是間接性發瘋,問他臉上怎麼回事,只敢說是自己走路撞的。
張玉蘭和李文心往薄鈺那邊走。
薄子俊低著頭往在校門口那邊站,事情剛發生不到一星期,薄鈺對他的陰影還存在。此刻恨不得離他八丈遠。
薄子俊東遊西逛,人到中年又發福,神態又總是在打量薄鈺,比扒手還猥瑣,害得門口六十歲的保安大爺一連瞅他好幾眼。
張玉蘭唸經似的,“畏畏縮縮,狗狗祟祟,不像好人。”
薄子俊耳朵靈著呢,“媳婦兒,你罵我幹啥。”
張玉蘭怕李文心走丟,一邊去攙扶她,一邊還不忘跟薄子俊鬥嘴,“我又沒提名道姓,你咋知道我罵你了?”
薄子俊哼哼唧唧,在薄鈺面前不敢大聲吱腔,“不然還能有誰,嫌我丟人,我還不願意來呢。”
“一會兒有你看的時候。”
張玉蘭嫌薄子俊整這死動靜。
“我還不想看呢。”薄子俊小脾氣說上來就上來,乾脆不跟張玉蘭走一起,躥前頭去了。
之後就跟大多數家長一樣,被貼在校門口的告示欄吸引。薄子俊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兒子的照片。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要不是薄鈺本人就在他後面,他指不定得得瑟到人前,指著上面的照片說,嘿,他兒子。
沿途的朝天伸出嫩芽的群木,被裝扮的花枝招展,覆蓋整條主路,一路延伸至體育館。
體育館非常大,俯瞰時,呈橢圓弧形,還是露天的。
觀眾臺在上面,跑道在下面。
要上觀眾臺,需要從房子裡繞到裡面,從裡面進入觀眾臺。
觀眾臺的正下面就是一棟連著一棟的室內體育館。
當進行室內比賽時,觀眾可以進入室內觀眾席。所以整個體育館佔了學校面積的四分之一。
這個體育館在崇陽市非常有名,聽說是當地富商們共同捐款建造的。
體育館足夠大,設施多,打掃起來也麻煩,為避免人力物力財力上的浪費,體育館一般非學校舉辦體育活動,不會對外開放。
薄鈺帶張玉蘭和李文心薄子俊他們進入體育館時,早早在上面佔好位置的霜科衝他們擺手。
“張阿姨好,薄叔叔好,奶奶好。”
一見面霜科就挨個喊了一遍,之後把旁邊的位置讓出來。
張玉蘭一看就三四個位置,問霜科:“你爸爸媽媽不來嗎。”
“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