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花廳前,墨焰叫住了其中一名侍衛,她對這人的名字有些印象,知道他也是元字輩的。
“元真,今夜怎麼是你當值,元可呢?”
“回沈夫人,元可的舊傷有些癢痛,故而叫了小的來。”元真生性靦腆,與墨焰說話還有些不敢直視其雙目。
病了嗎?明明來之前還好好的啊,墨焰微微點首表示明白,想著明日得跟蕭暮廷說一聲,看看能否讓劉院史給瞧個病。
說話的功夫,楚英已然領著眾人落座,蕭暮廷則被他請到了上座。
“殿下請用茶!”丫鬟將茶水送上後,楚英親自給他斟了茶。
“姑丈兄不必多禮,請坐吧。”蕭暮廷伸手讓其落座。
“謝殿下!”
比起楚雄,墨焰覺得這位要客氣生疏的多。
“此次夤夜打攪是有件事想問問姑丈兄,為了不耽誤大家的就寢時間,孤便直說了,姑丈兄可曾聞聽過青蛤蟆?”
語罷,墨焰就見楚英一愣,一團和氣的面上登時便怔住了。
接著,墨焰又見他眼睛往左上方瞟了一眼,這表明他的確是不知蕭暮廷事先要問什麼,並未做好準備,是在當下才開始回憶往事的。
“回殿下,老夫之前從未聽過此物,倒是各種材質做成的貔貅擺件見過不少。”楚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答一個他覺得類似金蟾外觀的東西。
“噗嗤!”寶珍實在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她看向蕭暮廷,道:“姑姑之前說過什麼,楚英這人一向心思澄澈,壓根兒不會喜愛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蕭暮廷也覺得有些好笑,任婉茹母女就更是笑做一團了。
只剩一個楚英讓幾人笑的既疑惑又無奈。
他不禁摸摸腦袋看向蕭暮廷,等待其下文。
“姑丈兄莫急,孤這便將其中的隱情告知你…”接著他將近幾年御都各大銷金窟流行的請仙事宜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依舊隱下了“偷”這個字。
其實,嚴格說起來墨焰的確是只想看一看,只是元寶身上發生的事讓蕭暮廷覺得他可能不止是想看看罷了。
然而,在元寶重傷昏迷後,這個問題已經不再重要了。
“原來如此,殿下說起的這個事我還真的不知曉,那御都百勝賭坊的掌櫃新歲時才來莊子上送過前一年的賬目,我也沒聽他有提到過。”
“不過既然殿下說這個青蛤蟆許是能幫助御都府衙破案的話,那有何難,將掌櫃的叫來問問不就得了!”
語罷,楚英便立刻從椅子上起身,眼看就要將人連夜叫來。
“姑丈兄莫急,如今都快子時了,那賭坊又在城中,這一來一回的費時費力不說,那城門也進出不得啊。”蕭暮廷一行是特權階級當然另當別論。
“行了,就聽廷兒的吧,你呀也是個急性子,今兒個我們可就住這兒了啊,你還是先將我等安排好才是第一要緊的!”寶珍笑道。
“你瞧我這腦子,弟妹說的是!”話落,楚英便招呼管家安排住宿去了。
墨焰在一旁瞧著這個面帶福相,性情耿直的久樂侯,覺得他涉案的可能性應是不大。
夜色暗湧,聽說莊子有開鑿的天然溫泉,墨焰與雲西幾人分別去泡了一陣子,頓覺通體舒暢。
與此同時,百勝賭坊也結束一日的營業,盤算完今日營收後,掌櫃的劉仁疲憊的前往供奉仙像的暗室,開始今日的叩拜。
進屋前,他特地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且淨了手。
吱呀一聲,他推開了暗室的門,這樣的暗室共有兩間,分別佈置在賭坊的一東一西。
自從請了青蛤蟆的仙像後,劉仁覺得自己的精力一日勝過一日,身子舒坦了,自然有更多的精力來服侍客人,籌謀新的玩法,如此一來,賭坊生意想不蒸蒸日上都難啊,這不,上一回一年一度去逍遙山莊彙報生意時,自己的賭坊可是所有分號裡營收最多的!
想到侯爺對自己的誇讚與獎賞,劉仁再次得意的彎起了唇角。
直到他點燃了燭火,燃起了清香,準備虔誠的拜拜“財神爺”的仙像時,他才發覺了空空如也的神龕。
這一變故太過驚悚,以至於他當場愣了好一陣子都沒反應過來。
等手中的香已經燒到他的皮肉時,他才痛的霎時清醒過來。
原來,方才他一時情急,竟然將手指捏在了香的頂端。
回過神來後,他將檀香狠狠的擲在地上,隨後便衝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