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景元眯眼,“那盆景可不是從朕這裡來的,朕也從未見過,估計是她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想無聲無息的殺掉她,這才把此種少見的毒物當作禮物贈予了她。”言辭間充滿幸災樂禍。
“送她禮物的人應當就是父皇前些日子剛提的定遠將軍,吳奔!”蕭暮廷十分順口的接道。
見蕭景元瞪著倆眼不知該說什麼的樣子,蕭暮廷笑著將他們破解的密信內容講給幾人聽。
“這人心思真的太深了,害了皇嫂不夠還想謀反!”寶珍氣的七竅生煙,楚雄握了握她的柔荑,示意她冷靜。
蕭景元倒沒動怒,索性也活不了幾日了,何必為個將死之人多費唇舌。
他在意的是自家孩子要親自去接頭反賊!
“父皇直接派兵去剿就是了,無需你冒險。”
“陛下說的是,姑父帶人去抓,殿下等信兒便好。”楚雄也覺得蕭暮廷去不妥。
蕭暮廷此刻覺得心裡暖暖的,這就是他的家人,不因生在皇家而涼薄,一家人勁兒往一處使,心往一處湊。
他轉過頭看了眼身邊的墨焰,告訴大家:“父皇和姑父忘記墨墨是來這裡做什麼的了。”
見兩人好似反應過來什麼後,他接著道。
“她是留在這裡找腦電波的,從之前的情況來看,身上有腦電波的無一例外全是罪犯,且或多或少都會和墨墨扯上些關係,故而,吾決定日後凡是墨墨周遭遇到的案件,吾都會陪著她一起去查。”
聽完這段話,墨焰沉默了,她沒想到身邊這個人竟然將事情看的如此透徹,對她說的話還這般上心。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她仍然以理智控制自己不要想的太多,小世界何其多,她始終屬於自己原來的地方,對這裡的人來說,好聽些叫客人,不好聽的也可以稱她為妖孽。
蕭暮廷的餘光從來都在墨焰身上,見她陷入沉思後眼神又逐漸清明起來,與她相處的這段日子,他也自認為算了解墨焰了。
他知道這個人性子有些冷,對人的信任更是有限,說不失望是假的,不過這點小小的挫折還不足以打擊到他。
越是難得到的越是珍貴,他會耐心等待,所幸,那腦電波還有六個人未有蹤跡呢,他還有時間。
任婉茹是早已看出兒子的目的了,不論他如何做來她都會推上一把。
墨焰這姑娘可不同那些一心想嫁進皇家的高門貴女,她們看重的是身份地位,而能讓墨焰意動的只能是一顆真心。
當年她與蕭景元的結合不也是如此嗎,若非兩人彼此真心相待,蕭景元又能為她做到六宮粉黛當擺設,就算是皇后之位她也不稀罕。
“就讓廷兒去吧,孩子已經長大了,相信他自有分寸,吾等做父母的只需做孩子們堅強的後盾便好。”
蕭景元有什麼不答應的,自然是依了媳婦兒與兒子的。
天色漸晚,既然知曉那黑水玉有問題,蕭暮廷便準備讓元徹帶人去將那東西埋入地下,省得哪一日誰再著了道,至於已經中招的人,有墨墨在就沒什麼不能解。
臨行前,墨焰給了元徹數套防護服,此衣能隔擋輻射、隔擋毒氣,是個護身的好東西。
寶珍夫婦則求了蕭景元的旨意徑直去了星象樓,這獨眼如今非聖旨不接待,要想去讓他卜上一卦只能以皇兄的名義。
只有雲西依舊賴在玉清宮,說是要母后陪著入睡。
蕭墨二人則回到東宮早早的回自己的寢室休息去了,他們已經定好明日一早便裝扮一下去見那個牛老頭兒。
眼下劉芷被囚,過一陣還要殺頭,二人以劉芷親信的名義去求救再合適不過。
雖然蕭暮廷等人已經知曉劉芷的老相好是誰,但時日畢竟已經過去快二十年,誰知道中途是否有變化,亦或蕭暮廷看到的根本不是她的意中人呢。
兩人既然敢相約在公共場所而不是避人耳目的暗室,想來也算光明正大,這也是蕭暮廷當年沒有揭發她的原因。
故而,明日之行若是能放長線釣大魚,找出劉芷真正的“情郎”以及他在御都的爪牙那是再好不過的。
一夜無話,晨起用過朝食後,蕭墨兩人便湊在一起開始偽裝。
這次他們不打算用人皮面具,而是使用墨焰揹包裡的東西。
兩人專心打扮時,小明兒好奇的在一旁觀看。
“姐姐這是何物?”小手拿起一個逼真的假鬍子舉到墨焰眼前。
墨焰此刻正在給自己黏上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