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微微搖頭，算是回了她的疑問，又著溫雉將用好的筆墨之類收好。他倒不是真無所願，只是不能叫小娘子知曉，恐將人推遠了去。

&esp;&esp;至於其他，一些陳舊老套的言辭寫上去，也是無趣，不若就空著的好。

&esp;&esp;他不信神，只信自己。若神明當真存在，想來也不會願意滿足這樣一個不敬神者的祈願。

&esp;&esp;小溪上成片的河燈愈漸遠去，他們將手中的放入小溪中，正好匯入尾端，一齊浩浩湯湯流走，周遭又昏暗下來，只餘下溫雉手中宮燈的光亮。

&esp;&esp;正這會兒，身後隱約有腳步聲，伴著女子細碎的說話聲，由遠及近。

&esp;&esp;她身子微僵，求助地望向他。

&esp;&esp;原應在宮裡禁足之人，卻在晚間出現在人前，若叫人瞧見，豈不受人詬病。若說是陛下應允，諭旨之威，也難免受人懷疑。

&esp;&esp;她在那雙桃花眸裡，望見千尺幽潭，暗得令人心驚。

&esp;&esp;許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宮燈，人語頓息，腳步漸近。

&esp;&esp;她心下微緊，背對著來人。姜懷央則順手拉過大氅，將小娘子大半個身子裹在其中，一手摁著她的後腦，確保來人看不見她的面容。

&esp;&esp;她垂眸，目光落在他身後的空地上，心緒亂糟糟的。

&esp;&esp;白畫一襲銀紅百合裙，緩步走進，見新帝懷裡抱了一女子，先是愣了愣，而後欠身行禮，“見過陛下。”

&esp;&esp;她的規矩是太后專著了教習嬤嬤教過的，即是先前教白之琦的那位，因此一舉一動間，都愈漸有了白之琦的影子，這是一種柔軟迎合的媚意。

&esp;&esp;“夜色已深，陛下緣何在此處？”她費勁找著話題。

&esp;&esp;他大半心神都放在了懷中的溫軟，以及她髮間飄來的陣陣馨香，也沒注意來者說了什麼，應付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