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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去稟與她,朕晚點就去她那處。”思及小娘子的笑靨,眼前的字似乎也順眼不少。
&esp;&esp;宮婢心口微緊,腦中一片空白,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攔住新帝。她的唇囁嚅了下,良久方道,“陛下,娘娘這會兒怕是正睡著。”
&esp;&esp;姜懷央瞥她一眼,“那又如何。”他也沒說非要將她吵醒。
&esp;&esp;宮婢將頭低了又低,不敢再說什麼,心下卻已是一團亂麻。
&esp;&esp;“下去罷。”
&esp;&esp;“是。”
&esp;&esp;她如獲大赦,出了養心殿,從長安宮那邊繞了下,方才趨步往慈寧宮去。
&esp;&esp;宮婢剛走不久,就有南門的侍衛長慌里慌張的闖進來,過門檻時,差點沒絆去一跤,哪裡還有平時在屬下面前整肅威嚴的模樣。
&esp;&esp;後邊溫雉一個不留神,沒攔住人,忙跟了進來。
&esp;&esp;他蹙眉投去一眼。
&esp;&esp;卻聽那侍衛長到,“稟陛下,宮裡有一帶著儺面具的男子闖入,小的們……委實是無力阻攔。”
&esp;&esp; 奔赴
&esp;&esp;重華宮小門,輕羅草草謝過容嬪的宮人,舉步向養心殿奔走,一面拽下掩著口鼻的絹布。
&esp;&esp;初春的寒風宛若薄刃,一寸寸刮過她的頰腮,她攥緊了手,一刻也不敢停歇。周遭的樹木已是冒了芽,指尖兒大小的綠意生生可愛,但她無心觀賞。
&esp;&esp;前兩日,她奉槿妃的旨,原應去尋新帝,不想方出宮門,就被幾個侍衛扭送至慈寧宮。
&esp;&esp;見著太后身邊那心腹嬤嬤的第一眼,她就知曉大事不妙。
&esp;&esp;可太后顯然沒打算輕易繞過她,她被帶到一處偏僻寂寥的水塘。她望了一眼,那池子裡纏滿了水藻,深不見底,彷彿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留著涎水,等扭著她的宮人將珍饈送入口中。
&esp;&esp;輕羅不過十幾歲的年紀,這會兒已是滿眼驚懼。
&esp;&esp;身後的宮人在她的雙腕上扣上一對鐵鐲,兩鐲以細細的鐵鏈相連,只比她的手腕大上一小圈兒,鏈中間,則用更粗的鐵鏈,墜著一塊勉強能環抱的巨石。
&esp;&esp;她慌神間,身後宮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又有人合力將巨石滾入水中。
&esp;&esp;初春尚還是微涼的天氣,更何況是水裡。微涼的水從四面八方湧來,鑽入她的口鼻,石塊帶著她,沉沉墜入塘底。
&esp;&esp;她動著指尖,勾連到一片水藻。冷水捂住了她的耳朵,她隱約聽見上邊的人說了些什麼,舉步離開。
&esp;&esp;慌亂之感酥麻了她大半邊身子,她睜著眼仰頭看,眼底被水刺激得一片猩紅。
&esp;&esp;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也許是主子太過和善,引得宮人們都心甘情願為她盡忠——輕羅不管不顧地像將自己的手從鐵鐲中掙脫,她和石塊抵抗著,和手上的劇痛抵抗著。
&esp;&esp;可那鐵鐲子箍著她的腕子,沒有侍衛那裡的鑰匙,根本沒有拉扯出來的餘地,何況,愈慌愈亂。
&esp;&esp;窒息感鋪天蓋地地攏上來,輕羅唇齒一鬆,吐出幾個氣泡。
&esp;&esp;她滯了一瞬,讓自己沉下身子去,低頭靠近自己的手,竟是將手上的皮肉生生咬下。鮮血在幽深的水塘底下洇開,很快消散。
&esp;&esp;她硬生生將自己的手從那小小的鐵鐲中弄出,傷口深可見骨。待她憋著最後一股氣力,攀到岸邊時,便失去了意識。
&esp;&esp;再醒來,她已是被藏在了太后最不可能發現的地方——重華宮,畢竟這裡病症肆虐,無一人願意踏足。
&esp;&esp;
&esp;&esp;巍巍皇城,豈止一人在為阮玉儀趕赴養心殿。
&esp;&esp;阮濯新原是赤手空拳而來,一路闖進皇宮時,順手奪了一柄長劍。即使是事到如今,他也掌控著分寸,只將攔路者弄了個輕傷,抑或是威嚇一二。
&esp;&esp;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