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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氣氛正僵持間,門口進來一小廝,稟到,“梅夫人,老爺正找您。”他四下觀察,見夫人臉色不佳,便簡明地說了,自己將頭低了又低,簡直是快要埋到衣襟裡去似的。
&esp;&esp;原本一個姨娘是沒資格被稱作夫人的,可老爺的寵愛便是規矩,於是闔府上下便一直這般喚著。
&esp;&esp;梅姨娘被點名要去,面上平靜如水,朝著上首處欠身一禮,便隨小廝離開了。
&esp;&esp;留下程朱氏臉色更是陰沉,可到底是老爺開的口,也不好置喙什麼。於是只隨口扯閒話幾篇,見時辰差不多了,便託辭自己要歇著,便將眾人遣散了去。
&esp;&esp;昭容自是也無意多留,冷眼撇了阮玉儀一眼,拂袖走遠了。
&esp;&esp; 調戲
&esp;&esp;用了午膳,阮玉儀取來那對耳墜,便與木香一道出了府。
&esp;&esp;這邊的街市要比聖河寺附近冷清上一些,可到底是京城,往來的人也算不得少,加之周圍屋舍商鋪建得相似,一眼看去,彷彿是白日裡的聖河寺山腳。
&esp;&esp;行至玲瓏閣,發覺鋪子裡並無客人,也不見柳南君的身影。
&esp;&esp;她四下裡看了看,正想詢問,那夥計見來人是她,許是上頭交代過,他忙換上了笑臉,“姑娘稍等,掌櫃的就在裡邊,待我去知會一聲。”
&esp;&esp;阮玉儀微微頷首,取出木匣子,擱在了几案上,自己則安靜地立著等待。
&esp;&esp;不消多時,柳南君便出來了,還隔著段距離,便揚聲道,“姑娘久等。”他步子輕健,若是忽略一下下拄在地上的手杖,卻是與常人無異的。
&esp;&esp;見他委實熱情,她也不由得放下了些拘謹,將東西往他跟前遞了遞,“公子替我瞧瞧,這個是否還能修好。”
&esp;&esp;“是敝店的東西麼?”邊問,他邊開啟了匣子,見到裡邊的東西,他聲音忽地頓住,抬眼直視阮玉儀的眸子,“姑娘這東西是哪來的?”
&esp;&esp;裡邊躺著四顆東珠,與一些雜亂纏繞著的金線,畢竟是自己鋪子裡的物什,都是過了眼的,他哪裡會不認得。可這對耳墜分明是被陛下取走了,又怎會出現在她的手上。
&esp;&esp;說到這個,她的耳垂似乎還隱隱作痛,她斂下眸,避開了問話,“公子只說還能不能修好便是。”
&esp;&esp;眼前人一臉正直爽朗的模樣,卻是使得她不好意思說是鬱王世子賞的了。世人皆知世子風流,她這麼一說,豈不是叫他知曉了她的不入眼的行徑,將她看輕了去。
&esp;&esp;柳南君見她不答話,深深看了她一眼,“修是能修的,姑娘三日後來取便是。”原來陛下那日取走這對墜子,是要送與她的,倒是稀奇。
&esp;&esp;不過無論她與陛下是什麼關係,他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心思了。
&esp;&esp;得了想要的答覆,阮玉儀心下一鬆,頷首道,“那便麻煩公子了。”也不知能修復到何種程度,反正能糊弄過世子的眼睛即可。
&esp;&esp;柳南君將東西收好,恢復了之前的神情,笑道,“姑娘儘管放心便是。”
&esp;&esp;說起來,玲瓏閣還沒有做修復的先例,往常的客人都是壞了便買新的一隻的。且這耳墜損壞成這般,與其費力修復,不如拿回宮中,叫匠人新做一對來得方便。
&esp;&esp;隨意寒暄兩句,阮玉儀便與之告了辭,與木香往布行的方向去。
&esp;&esp;布行生意興盛,鋪子裡往來客人不少。各色花式的布料被懸於四壁,做展示之用,一邊是方便客人一眼就能看清花色,一邊也裝點了鋪面,顯得滿滿當當。
&esp;&esp;掛著的布料雖賣的好,可到底是料子粗糙些,不值什麼銀錢,才敢這麼展示著。若是要挑品質好些的,便要擺在几案上的才好。
&esp;&esp;阮玉儀在一匹匹碼得整齊的布料中隨意翻看,纖長的手指在各色料子中游移,落在深色上顯得白潤如玉,落在清淺的料子上,則襯得關節都泛了粉。
&esp;&esp;一邊的女掌櫃見來者容色灼灼,衣著講究,自然以為是哪家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