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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分明差不多是同齡人,梅姨娘因著骨相更佳,掛得住皮肉,更顯得風韻猶存。加上她溫和的性子,不難理解程老爺為何更歡喜這個溫柔鄉。
&esp;&esp;阮玉儀一一拜見了,也便落了座。
&esp;&esp;再微略掀起眼皮,卻見上首的程朱氏臉色陰沉,抿著唇一言不發。程朱氏昨兒將程行秋心儀長公主之事說與程老爺後,不想他勃然大怒,抄起杯盞便往她腳邊砸去。
&esp;&esp;他說,行秋已有一妻,如何再娶?你真是糊塗!
&esp;&esp;她心中暗道,便是他這般不知變通,才常年居於一職,不曾升遷。雖是如此想著,面上卻是不顯的。
&esp;&esp;程朱氏細細將其中利弊剖與他聽,提及次子的親事時,他臉上的怒色一凝,再反駁不出旁的話來。她知道,程老爺可憐的是儀姐兒這個兒媳,至於是哪個兒子的妻,卻是不甚在意的。
&esp;&esp;說到底,也只是顧念情分,拉不下臉去安排儀姐兒往後的日子,既如此,由她來唱這個白臉便是。
&esp;&esp;程朱氏想著,瞥了下首處的梅姨娘一眼,眼帶不屑。秋兒的事雖是算說清了,可他到底心裡一直念著這個賤胚,這難得著家一趟,夜裡又宿去她屋了,真是慣會勾人的。
&esp;&esp;梅姨娘似是注意到她的視線,也不迴避,直直迎了上去,“夫人可是身子不適?瞧著臉色不太好。”這話卻是不知是否有意膈應人了。
&esp;&esp;她們兩人向來不對付,這阮玉儀是知道的,可她來得晚,卻不知當年只差一點,梅姨娘便是那個正頭夫人了。她半路被程朱氏截了胡,豈能不怨。
&esp;&esp;昭容心大,真以為程朱氏是身子抱恙,還關心了一句,“待會兒請府醫瞧上一瞧才好。”她拈起一邊的點心,放入口中。
&esp;&esp;程朱氏一哽,緩了口氣,勉強道,“多謝公主擔心了。”
&esp;&esp;正品著點心,昭容忽地眉頭一皺,取出帕子,將口中的東西小心吐了,“這兒膳房的手藝真是還得多花功夫,比不得本宮府上的廚子。”這點心似是糖擱多了,入口化開,滿嘴的甜膩。
&esp;&esp;“自是比不得的,”見狀,程朱氏也嚐了一點,糕點雖是乾澀了些,但甜口的吃食向來是這個甜度,誰做不都一樣?
&esp;&esp;可又不能逆著長公主來說,於是她面帶厲色,吩咐道,“今兒膳房疏忽,便扣半月月錢,以為懲戒。”一邊的婢子垂首應下。
&esp;&esp;“說起來,”昭容看向阮玉儀的方向,悠然道,“妹妹身邊這婢子手藝似乎不錯,本宮嘴巴挑,妹妹不若就將人讓與本宮。”
&esp;&esp;她鋪墊了半晌,原是要將話題引向這來。阮玉儀如何能同意,“她是我從婺州帶過來的,並非府中之人,讓與殿下,怕是不妥當。”
&esp;&esp;嚴格來說,帶來夫家的丫鬟也算作嫁妝中的一樣,處置權是在她的手中的,至於尚未有名分的昭容,更是無權處置。
&esp;&esp;阮玉儀怕木香多心,暗裡捏了捏她的手心。
&esp;&esp;昭容輕笑一聲,“不過一個婢子,妹妹護得那般緊做什麼。過幾日本宮再給你弄來十個八個的都不成問題。”
&esp;&esp;她明面兒上是覺著木香手藝好才想著要人,其實在她自個兒都不知曉的隱秘處,她是心裡憋了口氣,非得與阮玉儀爭上一爭,心裡才好受。
&esp;&esp;她不曉得兩人情誼,自是覺得沒什麼,但阮玉儀卻是一直將木香當姊妹來看了的。
&esp;&esp;一邊的梅姨娘也被搶過人,這會兒也共了情,溫聲開口,“殿下若是歡喜廚藝佳的,不若直接去外頭尋一個來,不也更省事些,也免得彎彎繞繞找那許多婢子來抵了。”
&esp;&esp;昭容睨了她一眼,許是覺著一個姨娘,不夠格與自己搭話,她並不接話,轉而問木香道,“你自己說。”
&esp;&esp;她滿以為這些下人們都是更看重銀錢的,她的身份擺在這裡,木香沒有不接下這根橄欖枝的道理,因此她的語調夾雜著一種勢在必得的輕慢。
&esp;&esp;木香往出邁了一步,站定,先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