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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是一日比一日寒涼的時候,宮中也開始著手製冬裡的衣裳了。
&esp;&esp;因她初入宮,身量尺寸俱是未來得及記錄在冊,尚衣局便專著人來量。
&esp;&esp;她換了輕便衣裳,斜倚於屏風後的軟塌之上。來者是個女官,規矩地行了一禮,“阮才人安。”
&esp;&esp;“勞煩姑姑了。”她輕聲道。
&esp;&esp;女官手上的軟尺纏上她手腕腰間,勾勒出一出出曼妙的弧度。她身姿雖纖細,但該有的也還算是豐盈,滿身肌膚細如白瓷。
&esp;&esp;饒是那女官也看得臉紅。
&esp;&esp;皆量了後,女官別開眼,正色道,“才人,這宮中尺頭,本應是按位份一一分下去。不過陛下有吩咐,允你先擇了去,還望您莫要聲張才是。”
&esp;&esp;她向來是不願招惹是非的,怔了一瞬,自是應下。
&esp;&esp;木香取過一遍的外衫給她披上。
&esp;&esp;她道,“木香,送一送這位姑姑去。”
&esp;&esp;送走了尚衣局的女官,卻見木靈進來,道是陛下的儀仗已往圍獵場去了。
&esp;&esp;她繫著外衫的手一頓,輕聲,“知道了。”
&esp;&esp; 換人
&esp;&esp;圍獵場設在京城西邊的一片林中,雖名之西苑。因不能佔據城中這寸土寸金的地,所在自然偏僻些。
&esp;&esp;宮中的儀仗浩浩蕩蕩往西苑去,車轍軋過的,也是精心修整的官道。車型得也都還算是平穩,輿內的香球只微晃著。
&esp;&esp;不知後頭的車馬出了何事,車隊漸次緩了下來。
&esp;&esp;坐在前邊的溫雉探首往後瞧了一眼,叩了兩下車壁,隔著軟簾對姜懷央道,“陛下,後邊不知為何將車馬都停了下來。”
&esp;&esp;車輿裡傳出新帝輕慢悅耳的嗓音,“那便先停下,稍作休整。”
&esp;&esp;車伕拉了韁繩,被馴化的馬兒嘶鳴一聲,住了蹄。得了命令,溫雉自是去了後邊檢視情況。
&esp;&esp;馬車雖行得平穩,但久坐到底不適,車隊既已停了下來,姜懷央也便順勢下來透口氣。
&esp;&esp;此地已靠近京城邊郊,景緻也稍顯荒蕪,但許是無人壓抑,樹木野草卻更為蓊鬱洇潤,在道旁肆意長著。
&esp;&esp;“表哥。”白之琦柔聲喚。
&esp;&esp;她眼前的男子,著玉帶錦衣,負手而立,渾身氣韻溫潤,細看卻也精壯有力,哪裡與傳聞中嗜血如命的模樣有分毫沾邊處。
&esp;&esp;她心下鬆快了些,想起他前幾日與自己一來一回地閒話,聲音低沉悅耳,光是聽著,便生了羞意。如此想著,她紅了耳尖,開始盼著能一睹他的相貌。
&esp;&esp;原本家中擇了她去皇宮,她與家中姊妹一般,都被那子虛烏有的傳言唬住了,不願去宮中小住。可眼下看來,倒是讓她得了便宜。
&esp;&esp;她心口微微雀躍,“表哥能允我來,倒是出乎琦兒的意料了。畢竟宮中姐姐也有一手之數,個個身家不凡,伸出一根小指尖便賽我腰粗。琦兒滿以為如何也輪不到自己呢。”
&esp;&esp;這話說得誇張。不過若非太后的緣故,加上他又故意要冷著阮玉儀,確實是輪不到她的。
&esp;&esp;這時溫雉走至近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esp;&esp;原來是這位白姑娘車上坐久了,腦中犯暈,一副幾欲嘔吐的虛弱模樣。車伕只好先停了下來,她一停下來,後邊的車馬不知情,自是也跟著停了下來。
&esp;&esp;只是——
&esp;&esp;溫雉打量了桃紅襦裙的白之琦一眼。只是這白姑娘眼下面色紅潤,哪裡有她的婢女所稟的樣子。
&esp;&esp;“是太后提了一嘴,說是你尤擅騎術。”他聲音淡漠,應付道。他心中清楚,這大約只是太后要將人塞過來的託詞罷了。
&esp;&esp;白之琦上前了幾步,垂眼瞄見他們的衣袖相接。她心如鼓擂,“姑母過譽了,擅長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