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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聞言,她住了箸,四下看去,見空地還算大,便道,“多叫人來,卻是顯得不自在了。若是公子不嫌棄,玉儀可獻上一舞,聊以解悶。”
&esp;&esp;正巧昨兒對梅姨娘所編那音律稍加整合,粗粗成了一小段舞。聽他言語間,似是對絲竹之聲,曼舞之姿見聞不少,她便有些起了興致。
&esp;&esp;他眸中一亮,“卻沒想到你還修習了這些。”他稍打量她一眼,見她身形纖細,倒真相是擅舞之人,遂側過身子,表明自己的期待。
&esp;&esp;木香接過她遞過來的披風,阮玉儀則退至空地上,淺施一禮,便翩然起舞。
&esp;&esp;此舞所依之曲調子和緩,因此她的動作也是緩慢地舒展開的。衣袖翻飛間,好似一隻山澗中的蝶,幾乎水面貼著掠過,卻絲毫不溼身。她身子柔軟,又為這一舞平添嬌媚。
&esp;&esp;姜祺的眸光跟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忽地覺著手中玉骨折扇也礙事起來,便隨手擱在了几案上。
&esp;&esp;他看得入神,連外邊有夥計來報也毫不知曉。
&esp;&esp;那夥計只好走入內間來,輕聲喚道,“殿下,外邊一位公子正找您。”
&esp;&esp;阮玉儀聽得他還有事,便暫且停了下來,與夥計一道看向他。
&esp;&esp;姜祺這才回了神,雖心下略有不快,還是緩聲對她道,“不知是哪個多事的。你且先歇著,我去去就回。”
&esp;&esp;她只知有人尋他,卻不曉得來者為誰,因而柔聲道,“公子不必在意,儘管去便是。”剛動作了一會兒,她額角沁出了些薄汗,雙頰不施脂粉而紅,莫名便容易叫人想到了別處去。
&esp;&esp;他應付姑娘向來有一手,眼下卻不禁短了言語,只得別過頭,低低嗯了聲。
&esp;&esp;如此,便愈發覺著外邊那煩擾他的人惹人生厭了。心中正慍怒,繞過屏風,滿以為那人是在門外候著,不想在外間便見著了一玄衣男子,且渾身透著清冷之氣。
&esp;&esp;這份冷是纏在骨子上的,像是生而帶來一般。
&esp;&esp;姜祺心下一跳,慍色自是瞬間消泯,“皇、那個……兄長——”他卻是一時忘了皇叔的規矩,差點又惹到他。
&esp;&esp;見姜懷央也不應他,只兀自喝著手邊的茶水,雖知道他並未對自己怎般,也有些不寒而慄。
&esp;&esp;家中著人來捉他回去,也並非一次兩次了,只是他這小皇叔日理萬機,鮮少這麼親自管束他的。
&esp;&esp;姜祺斂聲屏氣,不敢言語。
&esp;&esp;他這會兒只希望小皇叔不要向屏風後探去。家中父母雖是縱著他,可姜懷央卻是一直厭煩見到他身邊這些鶯鶯燕燕的。
&esp;&esp;“兄長……”他試探地問,“您可用過午膳了?不然我叫人再拿些來?”
&esp;&esp;若他應下,則表明了他不過單純來用個膳,便沒什麼好怵的,若是——
&esp;&esp;姜懷央並未理會他的示好,而是淡聲道,“你若如此願意往外跑,那便是齋戒的日子太短,我會叫住持再留你些時日。想來寺中也不會缺你一雙箸。”
&esp;&esp;其實,他心知肚明鬱王放任姜褀這般行徑的緣故,可明眼人都能見姜褀無意政事,他憂慮的也從不是這個。反之,他雖不指望姜褀能有多大功績,起碼希望他不要做那浪蕩閒客,肆意揮霍了歲月。
&esp;&esp;聞言,姜褀連聲叫苦,“又是母親託您來的?”
&esp;&esp;姜懷央撇了他一眼,“適逢途徑此處,聽聞你攜了一女子來。”這才來敲打他一二,免得好不容易收斂了些,稍不注意,又廝混去了。
&esp;&esp;姜懷央注意到那屏風上映出的一道身影。
&esp;&esp;隔著屏風,隻影影綽綽可見她的身形。舍了妝鈿麗服,見形不見容,像是雖隨意勾勒的水墨丹青,竟也顯出渾然天成的嬌美來。
&esp;&esp;卻是瞧著略有些熟悉。
&esp;&esp;屏風之後,阮玉儀聽見了姜懷央的聲音,僵在了原處。她似是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幾乎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