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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過說起來,這阮姑娘倒真是個心狠的主兒。以她的容色,世子那邊好攀附不錯,可也不見得一知曉主子的身份,便話也不留一句便跑了罷。
&esp;&esp;朝中不知有多少大臣想將自家女兒塞進後宮來,皆是等不到主子一個點頭。因平日忙於政務,也不見他去那位后妃的宮裡。
&esp;&esp;卻有空抽出時間來,與這阮姑娘相會。
&esp;&esp;前朝早已流言四起。若非是見過主子與阮姑娘,他都險些要疑心主子是否跟他們所言那般,有什麼隱疾。
&esp;&esp;姜懷央手中的筆一滯,硃紅的墨便洇了開來,他看了眼天色,良久才道,“回罷。”
&esp;&esp;皇宮中。
&esp;&esp;夜幕垂垂,籠罩了偌大的宮室。寥寥幾個有人居住的宮殿也漸次落鎖熄燈,唯有養心殿還燈火通明。
&esp;&esp;溫雉推開半掩的門扉,卻不進去,隻立在門口,輕輕叩了叩門邊,道,“陛下,該就寢了。”
&esp;&esp;燭光映得姜懷央眸中明滅,呈現出稍清淺的琥珀色,他手中把玩著一支金桃花頂簪,面色晦暗不明,暗自思忖著些什麼。
&esp;&esp;他早該知曉她並非什麼逆來順受,乖順到木訥的人。初見那夜雖面上應了要離去,不也懷著旖旎心思,在廂房裡留下這金簪麼?
&esp;&esp;只是不想她並沒有要拿回去的意思,於是便一直在他這宮裡放著。
&esp;&esp;如今,也是時候給她送回去了。他忽而一笑,眼中卻盡是冷意,示意溫雉上前,“明日一早,便著人將東西給程家那位表小姐送去。”他將簪子遞給溫雉。
&esp;&esp;溫雉垂首接過,攤著掌心,使那精巧的金簪躺在手心,想著待會兒便立刻尋匣子裝了,免得磕碰了去。
&esp;&esp;思忖了下,他又補充道,“送去的時候,不要叫程府的人發覺。”
&esp;&esp;“是。”
&esp;&esp; 成親
&esp;&esp;負責送膳的婢子猶疑了下,將承盤暫且擱在一邊,開了院門的鎖。裡邊的侍婢早聽得動靜,候在了門的另一側,見來了人,便將她手中吃食接過。
&esp;&esp;那婢子鬆了端著承盤的手,悄悄往裡邊探了一眼。
&esp;&esp;院落裡樹木花草,也都還蓊蔚洇潤,可不過幾日,卻莫名給人以衰敗之感。
&esp;&esp;院門再次合上,侍婢聽了外邊了落鎖聲,方才垂了眸,將早膳送去阮玉儀屋裡。
&esp;&esp;按程府的財力,完全是支撐得起闔府上下的一日三餐的,可許是打算要懲戒阮玉儀,便只給了一日兩餐。原是以為布衣都如此吃,她也尚可接受的。
&esp;&esp;可卻有人暗中作梗,剋扣了吃食,等再送來,不僅菜色不佳,也盡數涼了。
&esp;&esp;這會兒阮玉儀方晨起梳洗完畢。因著這一日日也何處都去不了,更是不必去給程朱氏請安,她便隨意作息了。
&esp;&esp;待木香為她安箸佈菜後,她持起竹箸,隨意撥了撥,卻並不說什麼,也將就著應付了一餐。
&esp;&esp;可一邊的木香卻看了直蹙眉,只覺得這膳房之人未免膽子太大,不過是一個禁足,便見風使舵至此。
&esp;&esp;阮玉儀像是看穿了她在思慮什麼一般,輕聲道,“你以為單只是他們,背後無人指示便敢做下此事嗎?”
&esp;&esp;“可是——”木香哽住,她知道小姐所言非虛。
&esp;&esp;放下了竹箸,她有些失神地由著木香將東西收拾了去。
&esp;&esp;比起這個,她已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原以為,鬱王世子定是能幫自己一把,可卻錯認一場,她不指望他能幫自己,只求他莫要來尋她麻煩便是好的。
&esp;&esp;可她真的只能認命,乖乖聽了姨母的話,嫁與二表哥嗎?
&esp;&esp;細細想去,她又覺如何都不甘心。
&esp;&esp;昭容和程行秋的吉日被定在三日之後,眼下不過是禁足這麼幾日,她便覺枯燥難忍,若往後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