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
這是東陵一族血脈的標誌。
她莫不是我哪位風流哥哥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她擋著脖子上被我掐出來的紅痕,眼角還掛著淚痕,“你,你怎麼能這樣……”她大概是想說,恩將仇報?狼心狗肺?
我伸手替她擦掉臉上的水痕,大概是我沒有體溫,冰冷的手指摸上她的臉時,她打了個寒顫。
“別怕。”我說,“我不會傷害你。”
我這才驚覺我的嗓子乾澀嘶啞,聲音像在砂石中滾過一圈,暗啞銳利。
她後退幾步,身體緊緊貼在牆上,“你……”
她好像還是很怕我,我只得重複:“你別怕。”
見她仍舊一副防備的模樣,我嘆了口氣,翻看了自己的雙手,黑色的長指甲,手背上還有黑色的裂紋,十個指尖上都有疤痕,是被姑姑那把琴的弦所傷。
她哆哆嗦嗦地問我:“你到底是誰呀?”
我猜她是想問,我到底是不是人?
“我是誰?”
“我怎麼知道你是誰?你……你……”她哆嗦著不敢看我,想來是怕極。
“東陵贏玉,我叫東陵贏玉。”見她瑟縮,我實在於心不忍。若真是我哪位哥哥的風流債,那眼前這位,恐怕還真是我家的後輩,“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殭屍,女鬼?”我認真地想了想,“諸如此類,應當八九不離十了。”
她倒吸一口涼氣,“什……什麼?”
我看著她,原本只在脖頸處的黑色紋路頓時爬滿臉頰,整個指骨也跟著變得烏黑尖銳。
她終於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強行壓下臉上的紋路,單手拎起她放回榻上。
心中生出幾分歉意,抱歉了,小丫頭,我真的沒想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