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離開寶庫時,那篇拓文竟然自燃起來,燒成了灰燼消散了。
我讓宋曦迴雪域去,他不肯。
他怕失去我們。
宋庭柯給我送來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孩子。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狠心將他所有關於我的記憶都封存起來。
等到以後他長大了,若是有緣分,記憶還有再想起來的那天。
等宋曦他們一離開京城,我和秦君遙也踏上了回青州的路。
其實我內心一直很想跟梅鏡玄見一面。
我想聽他親口告訴我當年的真相。
我們出了京城地界,梅鏡玄抓著洛如玉突然攔下了我們的馬車。
秦君遙的眼睛上蒙著一條黑緞,聽力卻漸漲。
我掀開布簾,看到梅鏡玄的時候,竟然有些恍如隔世。
“公主。”
我平靜地問:“梅鏡玄,當初國破,是你勾結敕雲族的嗎?”
梅鏡玄沉默好一陣,才說:“對不起。”
以前我總覺得,若是他承認了,我定然會瘋掉。可真到了這個時候,我卻無比冷靜。
“我們以後……別再相見了。”
說完,我放下簾子。
我做不到對他下手。
只願從今往後,黃泉碧落,再不復相見。
大概是以前哭得太多,現在反倒是哭不出來了。
我抱著秦君遙,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夫君,以後我來做你的眼睛。”
秦君遙握緊我的手。
我不知道拓文是不是先祖們給我的提示,又或者是什麼未卜先知的箴言。
只要改變其中一環,箴言便不會實現。
“嫊嫊。”秦君遙對我笑,“我記得你的樣子,這就夠了。”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那你一定要記住我的樣子,分毫都不能忘記。”
“永不忘記。”
我們躲開了好幾波玄鳥門人的追殺,最後實在沒辦法,躲進了昭山行宮。
許久沒有回來,我在摘星臺看到浣歌的時候,仍然固執地覺得她就是活著的。
我收拾出一個有天光的殿,和秦君遙搬了進去。
這個宮殿建造在透光的山洞裡,抬頭就能仰望到天空。
而透光的縫隙地下,生著一棵花樹。
“夫君,往後餘生,你與我住在這裡,可好?”
秦君遙笑了笑,“有你在,住在哪裡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