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後,霜青花帶著小孩回了雪域,霜曲隨行。
聽臘梅說,霜曲得回去主持大局。
霜月白取消了族老的襲承,霜曲因護城有功,特封了一個什麼侯爵,這次回去除了接封,還要清點家業。
除了老四這一脈,其他幾個族老的家底都叫霜月白抄乾淨了。
有霜曲在,小孩未來求學的日子應當不會孤獨了。
過年期間我收到了玄鳥裡大家送來的賀禮,有些是恭賀我與秦君遙新婚,有些則是什麼新年賀禮。
這些賀禮堆滿了一間雜物房,我還特地花了一天時間拆開看,都是些天南地北的小玩意兒。
重在心意,我相當喜歡。
我沒什麼好回禮的,便將山月臺裡收錄的那些藏書贈給他們。
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武學秘籍,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喜歡。
小孩走後的第三天,我收到賀十三娘寄來信件,邀我們去夜蘭參加春神節。
我還是第一次去好姐妹家裡作客,我還特地問了幾個胡姬妹妹,準備了許多禮物。
以前我跟昌平要好,只不過她家裡的人不太喜歡我。
主要是她家裡的老夫人,是我皇奶奶的狗腿子,看我皇奶奶不喜歡我,所以她也煩我。
為了避免給昌平帶來麻煩,我幾乎不登門。
後來她跟鳳訣成婚後嫁到鳳家,我才敢光明正大去找她玩。
大漠少水,我特地回了一趟山月臺。
姑姑的星盤失蹤了,我特地找了天下水圖帶上。
說是幾百年前的奇人繪製的,記載了這天下所有的水脈。
雖然不知能不能用得上,不過帶著總錯不了。
後來我又想起賀十三娘說夜蘭缺少糧食,順便還帶上了許多糧種和菜種。
絲綢茶葉團扇瓷器……
但凡我能想到了,都買了下來。
臘梅隨我一起採買時都忍不住扶額,“少夫人,你只是去做客,不是去定居。”他頓了頓,“或者走商。”
“來都來了。”我招呼老闆,“我剛剛看的那些都包起來。”
這次雖然只有我跟秦君遙兩人,卻攢了個十幾輛馬車的隊伍出來。
臨行之際,原本秦君遙打算找些馬伕來駕車,我道:“不用,我有辦法。”
我咬破手指在每匹棕紅大馬的腦袋上都畫了符文,“這樣它們就會一直跟著我了。”
秦君遙額上青筋都有些暴起了,他按了按眉心,剛打算批評我,我就預判了他的動作。
“夫君放心,不是巫術,只是東陵流傳下來的符文而已。”
根據開天傳說,每個部族都有自己的奇能,只是東陵語氣比較好,傳承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就比如以血畫的符文有特殊作用,以前我還跟姑姑說過此事。
說不定我祖上是驅鬼大師,連血都是有特殊功效的。
當然,姑姑狠狠地把我批評了一頓,並且罰我寫自省,讓我以後不要總是去聽信那些市井流言。
秦君遙將我的手掌從他的唇上拿開,作勢兇狠狠地掐了一把我的臉。
我口齒不清道:“錯了,錯了。”
“走吧。”秦君遙這才放過我,大掌抓著我的腰,輕而易舉地把我提上馬車。
幾個胡姬妹妹含著淚依依不捨,“姑娘你得早些回來。”
“我們會想你的。”
“在外面吃好點,別餓瘦——姑娘你好像不用吃東西……那你看著點公子,讓他吃好點,別餓瘦了。”
我趴在馬車的窗柩上,“好,我知道了。”
幻月樓已經開始經營,水知圖、北漠樂師以及十二花神大部分都在樓裡。
指派了丹桂和石榴來相送。
石榴一貫沒個正形,這會兒正趴在丹桂肩上傷心流淚。
我看得於心不忍,“你,你別哭,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石榴哽咽:“少夫人……”
秦君遙在一旁淡淡道:“香粉和夜蘭紗,對吧?”
石榴淚眼汪汪:“可以嗎?”
秦君遙道:“行,知道了。”
石榴立馬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公子是最好的,當然少夫人也好,你們一路順風。”
臘梅道:“千機傘和黑布都在匣子裡,夜蘭多烈日,你且當心。”
我點點頭。
丹桂拍了拍領頭的馬,道:“公子,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