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隔在他們中間,隔絕了他們的生與死。
守衛仍舊是每天扔進來一個饅頭,陸沉鴛渾渾噩噩,他心裡知道阿巧或許已經不在了,可他還是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地喚著……
“阿巧。”
“阿巧。”
“阿巧……”
無人回應。
直到某一天,懸牢的門開啟了,守衛不耐煩地趕人,“快走吧,馬上要迎新家主回來,便宜你了。”
他嘀嘀咕咕的說著,陸沉鴛已經聽不清了。
關押阿巧的懸牢被開啟的時候,守衛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是她自己死的,可不能怪我們哥幾個。”
阿巧的屍身被雪掩埋了一大半,那頭黑髮上也鋪著厚厚的雪,像是白了頭。
陸沉鴛什麼都沒說,扒開雪層,僵硬地抱著阿巧的屍體,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了懸牢,離開了仙藻,走進了茫茫雪山。
是久違的陽光,可是阿巧再也看不到了。
秦君遙替我擦乾淨了臉上的血淚。
我用金線將冰棺捲起,埋藏進了冰葬坑的深處。
回去的路上,我們再次經過那木屋時,我才注意到周圍竟然種滿了紅梅。
上一次來的時候這些樹還不曾開花,而今竟是全都盛開了。
“這梅花開得真好。”
秦君遙道:“是啊。”
“秦公子,明年這個的時候,咱們再來看這片梅花吧。”
“好。”秦君遙突然湊上來親了親我的頭頂,“嫊嫊,明年、後年、以後的歲歲年年,我都想陪著你。”
“秦公子,我的壽命可是很長的。”我抱著他的腰,“你要活久一些。”
“我盡力而為。”
我搖搖頭,“不行,你要說你一定會活得比我久。”
我怕他死在我面前,也怕我自己會變成第二個陸沉鴛。
我想,老天爺總不能這麼狠心,一次又一次地將我所珍視的東西奪去。
秦君遙彎起眼睛,與我相擁在梅林,“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