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為何將絕筆藏於春歸樓,若單單只是揭露李一裘罪行,大可將信送去上屬隸衙,為何偏偏是春歸樓?
難道是因裴家三代清賢,定能為她昭雪?
還是說……她在保護宋庭柯的身後名?
如今宋家兄妹已死,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已無從得知,唯餘一聲嘆息。
當天夜裡,我去鬼市尋鳳吾為。
鳳吾為聽完我的疑慮,支支吾吾半天,才與我講了實話,“殿下,其實我也是玄鳥的人。”
“你非異人,為何加入一個異人組織?”
鳳吾為剝開前襟,“殿下,所謂異人,不過是異於常人之人。”
他胸前一片燒焦的黑痕,我心中一沉,是那場天火,一定是那場天火。
由我親手降下的天火。
一時之間,我有些不敢看他。
我沒頭沒尾地問:“疼嗎?”
天火降臨,被烈火燒灼的時候,疼嗎?
鳳吾為沒聽明白,“什麼?”
我搖搖頭,卻沒有勇氣再問第二遍了。
我甚至不敢問,昌平當時如何,可有受天火波及。
他沒有注意我逃避的神色,與我解釋起與玄鳥的淵源。
“二十年前,鎮天衛大肆屠殺異人,異人之間更是紛爭不斷,那時鬼市遠不如現在平和,大多數時候,地下暗河的水都是紅的。”
鳳吾為整理好衣衫,繼續道:“我也是那時投靠了玄鳥,受鬼王庇護。”
“他算好人?”
鳳吾為想了想,“至少對我來說,算。”
既然他這樣說,那我便信。
我看著鳳吾為,一字一句問:“所以是鬼王派秦君遙來到我身邊的,對嗎?”
“……是。”鳳吾為像是想起什麼,急急說道:“不過殿下您放心,不管是他還是鬼王,他們對您絕對沒有惡意。”
“鬼王,到底是誰?”
“沒人知道他是誰。”鳳吾為上前兩步,開啟了窗,“殿下,你若是想見他,可從盡頭斷水口進去,鬼王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