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遙頂著彩色絲線小辮,也不覺得丟臉,反而將小辮一起束進冠裡。
秦君遙問:“她是誰?”
我回道:“小月兒的侍女,與我投緣,我很喜歡她。”
秦君遙沒說話,我正疑惑,抬頭時,就發現他眸色深邃地攬著我。
“怎麼了?”
我剛說完,就覺得眼前蒙上一層不透明的白。
溫涼的唇落在我的額間,不帶任何的曖昧,只有溫情。
我偷笑,原來秦公子誰的醋都吃。
“秦公子。”我義正言辭地說,“偷親是不好的。”
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我拉著他的衣襟親了回去。
秦君遙的面板太白了,因此稍微有些臉紅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沒有拆穿他,煞有介事地評價道,“小公子滋味不錯,下次努力。”
秦君遙終是笑出聲來,“是,小公子一定努力,讓贏姑娘滿意。”
與他鬧夠了,我才從腦子的縫隙裡把正事撿出來,“查楚祁的生平有什麼用?”
“自然是從他的生平為人裡來推斷他為何構陷霍叔了。”
我震驚不已,“是楚祁陷害老矛子?”
秦君遙道:“除了他,也別無第二人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呀?難道是老矛子手裡有兵權他要收回來?”
秦君遙道:“霍叔當年曾是皇城司統帥,後來才調任鎮天衛,而皇城司直屬皇帝親兵。”
既然不是兵權,我又猜測,“難道是因為老矛子搶了他的女人?”
秦君遙道:“也不太可能,霍叔的親妹妹是他的妻妾,沒理由和自家人搶女人。”
“那咱們幹嘛不直接去問老矛子,他總該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汙衊吧?”
秦君遙道:“他年紀大了,又生了病,許多事都記不得了。”他嘆了口氣,“他現在就想用回自己的名字,認祖歸宗。”
難怪鬼王想幫他翻案,用回自己的名字看似簡單,實則是為了還霍家的清白。
“那現在我們應先從哪裡開始查起?”
秦君遙道:“先去密樓。”
我吹熄了燭火,“走吧。”
密樓在皇帝的書房一苑,此時夜深人靜,還有幾個文官正伏在案上埋頭攥寫,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們偷偷溜進存放史冊的地方,將關於上一任皇帝楚祁的生平全都找了出來。
史書房到處都嵌著夜明珠,無需燭火亦可視物。
我從元年翻越,秦君遙從末年翻越。
“秦公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秦君遙問:“什麼?”
我剛二十五年前的雲竹舊聞告訴了他。
秦君遙聽說了雲竹母子三人的遭遇,於是道:“由此可見,楚祁心狠手辣。”
“我想起來了,雲竹有個侍女叫淮兒哥,她殺了當時楚祁的皇后。”
秦君遙問道:“為何?”
“因為楚祁想要雲竹死,淮兒哥為了救雲竹,找了一個人幫忙,這個人提出的條件就是讓淮兒哥殺了皇后。”終於輪到我反問了,我興奮極了,“秦公子你猜,這個人是誰?”
秦君遙道:“霍太后。”
我撇了撇嘴,“真沒意思,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還不簡單,雲竹既然是楚祁的妻妾,又是外族。能讓她的侍女去求助之人,多半也是楚祁後宮裡的人。殺皇后無非是私仇或想取而代之,稍微想一下,便知是誰了。”
我隨手撿起一冊書扔過去,“你真的很討厭。”
“聽到嫊嫊這麼說,我有點難過,可以哭嗎?”
我翻了個白眼,不理他了。
我看到書卷就頭暈,翻了兩下就倒在書堆裡去了。
玄鳥的事,當然得玄鳥的人自己解決,我偷懶偷的心安理得。
本來是假寐,不過在秦君遙身邊實在是提不起什麼防備心來,連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了。
醒過來的時候,我在鳳宮的那張柔軟舒適的拔步床裡。
小月兒抱著我的胳膊,睡相比我還糟糕。
“娘娘,該醒了。”豆豆來叫她,“今日得同其他各宮的娘娘們商量中秋宮宴之事了。”
小月兒揉了揉眼睛,“這麼早啊,就不能晚點嗎?”
豆豆將她拉起來,“娘娘,這是你冊封后的第一個節日,萬不能出什麼差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