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遲雨話都說不清楚了,“梅梅梅梅圖?”
這回輪到我問了,“你不知道?”
“胡說!我怎會不知道,梅鏡玄的梅圖是天底下最絕妙的。”
我深有同感。
墨遲雨道:“說起來,這位大學士跟咱們老太后還有點關係。”
我頓時來了精神,“什麼關係?”
“據說梅鏡玄有個嫁到南陽的表妹,這表妹育有一子一女,正是咱們老太后。”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道:“墨大人,沒想到你竟知道這些秘聞,難怪是讀書人,訊息就是要比旁人靈通。”
梅鏡玄那個嫁到南陽的表妹我是知道一些的,在我小時候曾經見過一次,是在他表妹出嫁去南陽那天,依稀記得是個頂美麗的女子。
我卻是不知我竟還能見到梅鏡玄的後人,心中難免有些慶幸,還好當初攔下了淮兒哥,否則如今得後悔死不可。
墨遲雨又怒,“你不要亂說啊,我又不是市井長舌婦,什麼秘聞不秘聞的,我完全不知道啊!”
“好好好,別生氣,快些找,別耽誤了時間,我還想晚點去會情郎。”
墨遲雨:“……”
“哦對不起,我忘記了,你們大楚的女子沒我這樣的。”我做了個閉嘴的動作,“我不說了,您請。”
我等得有些睏倦,躲在角落裡睡著了。
在我斜對面有一扇半開的窗,窗外生了一棵茂盛的桂花樹。
有風將桂花吹到了我的裙子上。
“找到了!”
我睜眼睛,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扔給我看看。”
“你以為是沙包啊,說扔就扔。”墨遲雨拿著卷宗塞到我懷裡,“看看看,趕緊看,看完趕緊走。”
霍子敬,璃溪霍氏門庭,祖上是南陽開越侯府……
我反覆咀嚼了兩遍開越侯府,突然頓悟。
這不就是梅鏡玄那個表妹的夫家嗎?
“霍子敬和老太后是什麼關係?”
墨遲雨道:“我原以為這卷宗上說得已經十分清晰了。”
“他他他和老太后是兄妹?”
墨遲雨點點頭,“是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梅鏡玄的後人一直在我身邊!
“當初霍子敬偷玉璽那事兒,就沒連累到老太后?”
墨遲雨道:“誰說沒有,當初群臣進諫要賜死霍氏,諫言臺上都不知道染了多少血。若不是她有了龍嗣,早就讓那群老臣逼死了。”
卷宗上說,罪臣霍子敬盜玉璽,行謀逆之罪,誅九族,因霍氏懷有龍嗣,陛下特網開一面,饒恕了霍氏。
而霍子敬則是被當場下令誅殺。
墨遲雨坐到我身邊,“姑娘,你為何要查這件事?莫非是霍子敬的鬼魂來尋仇了?”
“你是個讀書人。”我痛心疾首,“什麼神神鬼鬼的,哪有半點讀書人的樣子。”
墨遲雨又怒道:“讀書人就不能信神佛了!你這是偏見!”
這卷宗記載也不甚詳細,只說霍子敬狼子野心,竟在皇帝家宴上動手偷玉璽。
這我就相當不理解了,“墨大人,你覺得一個謀逆之人,會選擇在皇帝家宴上獨自動手嗎?而且還是僅僅只偷了玉璽。”
我實在是想不通,就算是霍子敬要造反,也該是招私兵藏龍袍。這偷玉璽是個什麼事兒?難道說最厲害的謀權只需要最質樸的手法?
墨遲雨眸色微微一動,想是要說什麼,有有些顧忌,到底沒說話,只是嘆氣。
我合上卷宗還給墨遲雨,“謝了。”
回頭給他找一副梅鏡玄的梅圖來。
墨遲雨擺擺手,“下次別來了。”
“我儘量。”我衝他露出笑容,“誰讓我現在只認識你這一個讀書人呢,算你倒黴。”
墨遲雨:“……趕緊滾!”
離開密樓後,我去到玄機樓。
今日的守衛又換人了,是個翩翩佳公子,一手白紙摺扇風度翩翩。
我在心中將他與秦君遙對比了一番,身姿不如秦君遙,容貌不如秦君遙,就連扇子玩得也沒有秦君遙好。
白紙摺扇看我一眼,意思意思地與我過了幾招,就放我進去了。
我狐疑得很,走到一半又退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怎麼兩軍交戰還能放水的。
白紙摺扇顯然也很意外我又出來了,隨後雲淡風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