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蔔做鼻子、石子做眼睛,又畫了個彎彎的嘴角,手就是兩個樹杈。
宋幼林很滿意。
“這雪人是個禿子啊!”易陽不太滿意。
可三人都不願意把自己的帽子貢獻出來。
“有了。”
易陽跑到外面爬上樹就開始折樹枝。
拿了一把樹枝回來,宋幼林和蔣松竹還一臉懵。
“喂,易陽,你折這麼多幹什麼,還那麼細哦。”蔣松竹問道。
“請好吧就。”
說完就把樹枝一根根插在了雪人頭上。
蔣松竹:……
宋幼林:……
“怎麼樣?”弄完易陽拍拍手,十分開心。
“這……挺別緻的。”宋幼林違心地誇讚。
“易陽,這也太醜了!”蔣松竹一點面子不給。
“怎麼會?”易陽不信。
“那你自己弄一個,看看醜不醜。”蔣松竹笑道。
沒想到易陽還真的摘了帽子,拿著雪就搓到了頭上,一個刺蝟頭仙道頭,隨著雪化,還真成型了。
這張臉還不錯,竟然不醜。
“你夠狠啊!”宋幼林豎起大拇指。
“你也來一個吧。”易陽說著一推宋幼林的帽子,把早就藏好的雪給他來了一下。
“啊啊啊,易陽,我跟你拼了!”
宋幼林終於爆發了,這小子真是欠揍啊。
最後,易陽被虐得體無完膚,不斷告饒。
但他玩這事脾氣特好,玩就是玩,被虐了一點沒事,還傻樂。
蔣松竹就在旁邊看熱鬧。
這一天,院子都是三人的歡聲笑語。
等晚上,易陽和宋幼林就笑不出來了。
易陽感冒了。
宋幼林直接發燒了,還燒成了肺炎。
躺在病床上,宋幼林口乾舌燥,嘴唇起皮。
嗓子裡就跟堵了塊棉花一樣,咽口水都咽不下去。
手上輸液的部分冰冰的,有些疼。
最重要的是他胃很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覺。
這是他最怕的。
每次只要上吐下瀉這種,他都有想死一死的衝動。
他現在是一動都不敢動。
一動胃就難受。
還受不了一點熱。
唉,上回感冒之後就該多注意的。
畢竟小病剛過,又這麼玩,再次生病也是很正常的了。
“幼林,你好點了嗎?”鄭春梅打了粥過來,放在桌上,才坐到宋幼林旁邊。
“娘,我沒事。”聲音沙啞到都快發不了聲。
“別說話了,我給你弄點粥喝。”
“不用,我不餓。”
宋幼林連水都不敢喝。
他了解自己的身體,這時候,喝了水胃都受不了。
只能過了今天晚上睡完看看,明天有沒有好轉。
“行。那你休息吧。”宋幼林就這麼睡了過去。
鄭春梅就在旁邊守著。
沒一會兒蔣松竹和蔣勁也來了。
兩人見宋幼林睡了也沒多待。
蔣勁買了一個行軍床位,把被子枕頭往上一放,就讓鄭春梅帶蔣松竹回家了。
“松竹你今天去姑姑家住,爸爸在這裡看著幼林表哥。”
“行。”
宋幼林晚上睡得並不踏實。
夢裡,他回到了小時候,才上初二。
兩人總是結伴騎車到公社去上課。
到公社有個近路,他們夏天不想騎腳踏車了就會從那邊過,只是每次都要經過一條河,游過去,兩人的衣服都溼了。
不過天氣炎熱,兩人甚至覺得有點涼快。
到了冬天,如果天氣實在惡劣,騎不了腳踏車的時候,兩人也是走這條路。
冰天雪地裡,那條河凍得結實,兩人走在上面也會玩一會兒。
冰面乾淨的時候,兩人就在上面滑冰。
冰面上有雪的時候,兩人就在上面走得咯吱作響,有時候也會玩起打雪仗來。
宋幼林現在就處於一種有自己的意識,好像旁觀著夢中兩人的樣子。
兩人一邊追一邊打,跑著笑著一起朝學校方向而去。
突然,他一個沒注意,掉到了冰窟窿裡。
好冷啊。
雖然鄭耀武及時把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