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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華宸離世

“饒了你?饒了你,那便是你妹子,不捨的你妹子,那便是你。”

柳俞凝盯著自己那隻纖柔的手眼眸裡閃過危險的光芒。

那女使癱倒在地,悲涼看著柳俞凝。

次日便有女使出來認罪,說是與那小廝生了情,奈何那小廝是個沒良心的,女使散盡銀錢還遭折辱打罵,心裡恨得緊了,這才起了殺心。

柳俞凝也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十分悔恨,責怪自己看護不周,任下人鬧了這樣的事。

公儀硒看柳俞凝如此認錯還閉門思過便也不好再責罰什麼,只叫人將那女使綁了杖殺以儆效尤。

又是一年隆冬,今年的雪較去年的還大些,公儀衾淑與亦如便早早的不去汝陽王府了,只留的男兒苦學。

艽藎端來手盆,裡面是今年新進香液,用茉莉秋水汁子浸的,遠遠地便聞到氣味。

“姑娘,潤潤手吧”艽藎道。

也不知怎的,今年冬天格外的乾燥,起初下了幾場大雪後便再不見落雪,只一味地吹風。

夜裡公儀衾淑聽著窗外頭的陰風怒號,卻怎麼也不得安穩,一夜無眠,心下煩悶不已。

待破曉時分,公儀衾淑起身披了棉裘,無心綰髻,只倚在窗邊,透過窗紙看著朦朧的天際,窗風冷津津吹入公儀衾淑的脖頸,意外的竟能撫平她紛亂的心。

次日一早,汴京便炸開了鍋,只聞得昨夜汝陽王府失火,火勢滔天,整整救助了一夜,索性失火處較為偏僻隱蔽沒有波及內宅。

可滿汴京權貴卻皆在嘆惋,只他們知道,楚陽公遺腹子在這場大火裡也隨他們去了,至此,再無楚陽華家。

裴少珩呆愣的坐在廢墟邊上,回憶起昨夜華宸來找他的場景。

他剛沐浴完,轉頭就看見華宸匆忙的趕過來。

“怎的這麼晚過來了?”

裴少珩看著華宸卻看不清他眸中的不捨和隱忍。

“今夜心下實在清亮,想同你小酌幾杯。”華宸一笑。

裴少珩看著華宸手中提著兩壺清酒,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二人相視而坐,華宸只是一味的倒酒,自顧自地喝著,裴少珩心下奇怪,抓著他的手阻止他自醉。

看著他的眼,終是看清那抹悲悽。

“少珩,你為人太過謙謹良善,如此不得......”

也不知暢飲多久,裴少珩頭昏腦漲沉沉睡去,再起身便是聽聞華宸處失火,心下一緊,周遭早已沒了華宸的身影。

裴少珩忙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公子,公子!”十一看著裴少珩魂不守舍的樣子也跟了出去。

“走水了!走水了!”裴少珩順著人群的方向望去,大火瞬間吞噬了那屋子,慌亂中他彷彿看到一個身影,就那樣被熊熊的大火淹沒。

“華宸!”

裴少珩怒呼一聲,正欲衝上去,卻被十一拉住。

“公子,太危險了你不能過去,這裡有人救助,您就別跟著添亂了!”

“華宸!華宸!”

裴少珩掙扎著看著火場,熊熊的黑煙向四周瀰漫開來,嗆得他腦袋生疼,那一片耀眼的紅光把夜的黑吞噬,眼前什麼都看不到,四周女使小廝的呼喊以及混亂的場面將他包裹在內,像要把他生生勒死。

公儀府裡,公儀衾淑得到訊息竟直直暈了過去,眾人立刻請來了大夫醫治。

得知是昨夜受了風寒,是發熱的症狀,眾人也就將懸著的心放下。

艽藎煎了藥端來,芸娘卻始終喂不進去,伸手一摸,大駭!怕是燒的糊塗了。

放下藥盞又前去尋了大夫。

老夫人同公儀硒雲慧枳也甚是憂慮,看著公儀衾淑緊閉的眼不由落淚。

這病前後拖了一個月才轉好,本就清瘦公儀衾淑更顯得虛弱蒼白。

相比身子,公儀衾淑的精神更是極差,懨懨的整日不曾有話,日日苦藥進嘴,人也顯得悲苦無神。

雲慧枳只道是此次風寒來的兇猛,府裡各處又多添置了火盆暖爐,將窗欞又糊封了一層,日日叮囑著公儀衾淑用藥。

這一月裡,逢無人時,公儀衾淑便會偷偷掉淚,如今只覺得眼睛乾澀,再也哭不出了。

公儀衾淑無神地盯著案几上的筆墨紙硯。

他走了,那樣厲害的人竟這般輕易地走了。

走的那樣乾淨,他什麼都沒留下。

她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