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不僅尋到了一處山洞,而且附近的小動物和野果還非常的豐富。在山南的那邊還有一大張瀑布,勁烈的水流由半空之中轟然而下,掛在那崖邊就好像是一張從天上伸下來的錦帛。
奇怪的是這裡的水不僅十分的冰涼,裡面的游魚也是一條長得比一條奇怪。
有多奇怪?段崇義曾經見到過一條有四隻腳的,還有一次下過一場大暴雨之後,第二天他見到了一條沒有眼睛的,還有幾次在晚上還見到了許多會發光的。
看到這些怪魚,他可是沒有膽子去嘗試。
深潭的水流從此處緩緩而流,待到那崖邊時又猛烈的衝了下去。這一去便不知道水落了多久,總之轟隆轟隆的聲音沉悶無比,一望深不見底。
這些都是閒語,且看段大俠在此處又是如何的生活。
山川四野,樹木叢生。每一天清早段崇義都會帶著足夠的食物和水下一趟山。
早出晚歸,從日頭還未升起練武直練到日頭下山。
練武的場地就在那一片被他摧殘得無比凋零的新開發的空地。
他本來也想在山上開展一片,然而一想到損壞了花花草草,也就只好沒事多走了兩步。
斬草、除根。這片空地的地面上橫七縱八的全是一道又一道刺眼的溝壑,兩側山壁日漸消瘦,原先多彩多姿的樹木更是短得差不多與地相平。
這一練,一年時光又是匆匆而過。
這一日,段崇義終於停止了這種苦練。
這一日,他還比較悠閒的坐在山洞之中。
他在幹嘛?他在坐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功力好像又要有所突破了。
癢,一開始就是這種感覺。
癢,由足底逐漸的延伸,一直到頭頂都是癢。
如百蟻蝕心,像無數的蟲子在身上爬。然後,開始咬。
不疼,不疼才怪。
段崇義一瞬間便咬緊了牙齒,他努力的調動著體內的真氣。
這是一條從未打透過的經脈。
督脈,陽脈之海,奇經八脈之一。起於胞中,下出會陰,後行於腰背正中,循脊柱上行,經項部至風府,進入腦內,再回出上至頭項,沿頭部正中線,經頭頂、額部、鼻部、上唇,到唇繫帶處。整條經脈共計二十八處大穴。
段崇義小心翼翼的調息著,有著開任脈的經驗,現在他連呼吸都是非常的小心。
那像一堆蟲子裡面的一根針,細針緩緩的在體內搖動,每蠕動一下便會扎一下。
從長強穴開始紮起,一針一紮,一紮一步。
穴位一個又一個的突破著,那針扎的劇烈之痛也是越來越兇猛。
每過一個穴位,方才那種針扎的感覺便會強上一倍不止。
年少不識愁滋味,此時愁更愁。
真氣剛過命門穴,突然便轉為了極寒之氣。整個身體好似一瞬間就被冰封。
強烈的疼痛是段崇義從未體驗過的,這比一年前突破任脈的時候痛苦了不止十倍,百倍。
他雙手收攏於胸,本來是想要停下來的,但是那些真氣卻是不受控制的躁動了起來。
“呃……”段崇義低吼著,抓過淵虹寶劍,一口就咬在了那古樸典雅的劍鞘之上。
他緊咬著牙,忍受著體內數以百萬之計的針扎之苦。
扎,全身的每一個地方都在忍受著。
鮮血由他的嘴角溢位,身上的汗珠就像雨水一般大滴大滴的滾落。
段崇義瞪大雙眼,喉嚨裡含糊不清哽咽著低吼,然而到底是罵人還是求饒,這真心是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