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還吐血昏迷了。可後來,他好像在日漸好轉。
難道真有沖喜一說,世事當真如此懸乎?
“世子怎的忽然喚我小名了。”她有些不慣。
謝知行:“我聽你表姐這般喚你,我不能喚嗎?”
倒也不是不能。
紀棠拋開這些無關緊要的,問起關鍵,“寂無大師是何人?”
謝知行緩聲道:“淨梵寺的得道高僧,婚事定下前,父親拿著你我的八字去請他看過。”
正因經得寂無大師測言,侯府才同意紀棠替嫁。
否則堂堂侯府,怎會任由五品小官擺佈 。
紀棠如夢初醒。
原來這才是她替嫁的真正緣由。
當然,也離不開紀家的推波助瀾,他們若不提出換嫁,不將她的生辰八字送到侯府,也沒有後來的事。
她恨紀家,卻不知該不該怨侯府。
紀棠斂神蹙眉細想,心緒複雜。
“阿棠覺著嫁我委屈了?”謝知行看穿她的心思。
不等紀棠回答,謝知行嘆氣道:“確實委屈了。”
話中帶著歉疚自責,還有些許……難過和失望。
紀棠有些怔然,懷疑自己聽錯了。
“阿棠可有心儀之人?”謝知行忽然問。
紀棠搖頭。
她從前一心忙於生計,哪來閒心談情說愛,且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婚約在身的。
對了,婚約!
若沒有侯府換親,她最好的去處是按婚約嫁入趙家,可趙家既同意換親娶紀微,便是說明並不想娶她。
所以便是沒有侯府橫插一腳,趙家也不會娶她過門。
而她困於清河村,年歲漸大,最後的歸宿怕是被李氏做主隨意指個人家。
若真那樣,那她就一輩子逃脫不了李氏的掌控,更拿不回她母親的嫁妝。
紀棠細思極恐,萬分慶幸嫁給了謝知行。
跟吃苦受罪相比,短命守寡不值一提。
“我不委屈。”紀棠眸光晶亮地看著謝知行。
不僅不委屈,她還要感謝他將她拉出泥潭,擺脫紀家控制。
突如其來的話,聽的謝知行心頭一顫。
她說她不委屈,也無心儀之人,她的心是乾淨空徹的。
謝知行握拳抑制住心緒激湧,眸光深邃地凝視著紀棠,一字一句道:“那阿棠可否試著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