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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家宴

紀棠嫁來侯府前,謝知行讓重黎調查過紀棠的底細,知道她跟一女木雕師學藝多年。

木雕師,是紀棠師父在清河村明面上的身份。

“可以嗎?”紀棠眼巴巴的祈求。

謝知行望著近在咫尺的少女,看著她乾淨明澈的眼睛,從喉間溢位一聲‘好’。

他知道紀棠跟人學木雕,自也知道紀棠多年來過的什麼日子。

十幾年的苦難,沒有摧毀掉紀棠,反而將她錘鍊的堅韌璀璨。如同飽受磨礪的明珠,溫潤敦淳,內斂華秀。

雖長在鄉野,通身氣韻卻不輸京中閨秀。

“多謝世子,我扶你起來。”紀棠喜出望外,殷勤地伺候謝知行起身。

紀棠沒想到,謝知行這麼幹脆就同意了,她準備了好多說服之詞都沒用得上。

雖說東臨禮教寬容,但勳貴世家的女眷仍舊束縛眾多。就說玩木雕這一條,在旁的大族裡怕是不被容許。

是以謝知行能爽快答應,讓紀棠很是欣喜,愈發覺得他這樣的好人不應該短命。

“世子喝茶。”紀棠把謝知行扶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藥茶遞到他手中。

謝知行接過,看著紀棠若有所思。

其實,他之所以答應紀棠,還有另一個緣由。

紀棠時時跟在他身側,影響他與人會面,譬如謝知熠和方雲野來尋他,霧空重黎向他稟報事務。

若是往日健全之時,他可去書房。然如今他身子不便挪動,只能在主屋進行。

如此,紀棠便需迴避。

一次兩次可暫避出屋,然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將側屋允給紀棠,讓她白日無須隨身伺候,最好不過。

“夫人木雕手藝如何?”謝知行閒問。

紀棠喝茶的動作一頓,“尚可。”

“那請夫人給我雕一尊可行。”

“世子想雕什麼?”

“改日我拿畫像給你。”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紀棠只得應下。

謝知行言出必行,當即便叫了夏蟬和霧空來,將側屋收拾好給紀棠用。

霧空一愕,這才明白紀棠之前是何用意。

做絨花和木雕的工具紀棠隨貼身物品帶來了侯府,但木頭什麼的體積太大不便攜帶,只能去購置。

當然,這些暫且不急,明日再置辦也無妨。

落日沉山已是傍晚,該去主院了。

侯府很大,驚瀾院到主院有一段距離,謝知行不良於行,重黎將他扶上小轎抬去了主院。

紀棠和謝知行到時,主院廳堂已坐滿了人,剛進院子便聽了陣陣說笑聲。

“呀,世子和新婦來了。”一婦人驚站起身,招呼眾人相迎。

“大哥,大嫂。”兩名少女同謝知熠齊喚。

“世子,少夫人。”左側下首兩名婦人恭喊。

“父親,母親。”紀棠扶著謝知行到右側上方空位落座,眾人復跟著坐下。

方氏和定北侯坐於上首,其餘人分坐兩旁。

“這是三姑娘謝知韻,四姑娘謝知妍,這是孔姨娘和秦姨娘。”方氏溫和的給紀棠介紹。

“見過大嫂。”

“見過少夫人。”

幾人一同見禮,好奇地打量紀棠。

紀棠莞笑著回禮。

“表哥怎麼還沒來?我去看看。”謝知熠起身往外走。

方雲野是方氏的外甥,自當一起用宴。

“知熠這孩子,都十八了還這般浮躁,不及知行半分沉穩。”方氏半嗔半訓。

“二公子是明朗之人,如此才好呢,一生長樂無憂比什麼都強。”秦姨娘毫不吝嗇的誇讚。

方氏無奈笑道:“你呀,慣會哄人開心。”

紀棠豎耳聽著,暗暗觀察。

想要攻略下方氏在侯府站穩腳,摸清府中人和關係,才能對症下藥。

以短暫接觸來看,三姑娘謝知韻溫婉恬靜,模樣清麗。

四姑娘謝知妍靈動活潑,如花面容上總是掛著惹人喜愛的甜笑。

孔姨娘話語不多,只有在別人問及她時才答應附和兩句,淡如秋日菊。

秦姨娘能說會道,言語極其順耳,令聽者心情愉悅,且她長相豔麗,像夏日裡的蜀葵花。

至於謝知熠,如秦姨娘所說,他是個明朗少年,似冬日暖陽般燦爛溫暖。

以他定北侯府二公子的身份,再配上高大俊